尤其美妙的是,对于违法妓院的查抄,他还不用多费事,拿了牌照的妓院一定会尽心竭力,打击侵犯自己利益的人,暗娼管不着,但这种成规模、有组织的必须打灭。
这种来自本土势力的阻止,一定比朱由检行政措施去阻止,要强得多。
当然,想要实行这个,还必须等他官制改革进行了再说,如今大明的地方区域划分有着很大的不妥,到了该改时候了。
后世一个制度用了几十年就要改,何况大明这用了两百多年的制度了,不改不行。
一个政府,最重要的就是吏治,而吏治,并不仅仅只是对官员的绩效考核,还包括规章制度和政府构架之类的。
想到这,朱由检就想立即将王体乾唤来,让他先行操办此事,毕竟内帑没有什么正经营生,有了这牌照费后,总算是有笔稳定的收入。
大明各地经济不一样,消费水平不一样,开的妓院档次和规模也就不一样,牌照费这种东西不能一刀切,得按照妓院的规模和档次来收取,如此才算是因地制宜,符合实际情况。
这就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
不过,朱由检最终还是没吩咐下去,久别胜新婚,
一见面他忍不住来了好几次,此刻本就疲惫昏沉,一想事,大脑撑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在自己的床上,枕边有熟悉的人,温软的身子,让朱由检十分舒服,这一觉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睡饱后,朱由检睁眼,却发现天还是黑的。
他看了看旁边,没想到皇后还在身边依偎着他,闭目熟睡着,只是身上的衣物换了一身。
“现在什么时辰了。”朱由检问旁边的宫女。
“卯时初了。”宫女回答道。卯时初,也就是五点多的样子,天快亮了。
他刚这么想着,没想到,天空外就已经开始泛白,丝丝亮光逐渐出现,天慢慢亮了起来。
既然亮了,朱由检也不打算赖床,他睡了这么久,早就饿的咕咕响了。他轻手轻脚的打算从床上下来,然而没想到,动作还是打了,将田秀银给惊醒了。
“陛下?”田秀英双眼朦胧的看了朱由检一眼,随后人清醒过来,看着旁边傻愣愣站着不动的宫女,训斥道:“都傻愣着干什么,没看到陛下起来了,还不快伺候更衣洗漱?”
“英儿别骂她们,是朕不让她们过来的,不是怕吵醒了英儿吗?”
朱由检笑着解释了一句。
“陛下就护着她们。”田秀英笑嘻嘻道,也从床上下来,不再提责罚的事情,毕竟都是她宫中的人,若没有犯错,她也不舍得责罚。
在宫女的伺候下,两人很快就完成了洗漱更衣,之后,朱由检和田秀英开始一起用餐,袁妃也在此时赶了过来,故而三人干脆一起吃饭。
朱明皇室在平常生活中,本就充满了这种小市民的气息,那是一代代小户人家的后妃积累出来的传统,在生活中,本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可讲。
吃饭中,也是说说笑笑,聊着一些话题,并没有如老学究般,弄所谓的食不言寝不语。
“陛下,臣妾不想要教坊司这个名字。”田秀英正想皇帝说着袁妃的心底软时,忽然开口道。
“哦,为何?”朱由检不解。
“就是不想。”田秀英嘟了嘟嘴道:“臣妾觉得,教坊司这个名字,侮辱了奴家的琴。”
田秀英学的是琴,褚般乐器中,琴也是弹得最好的,学琴者,自古脾性都有些高洁。在前朝,教坊是好的,但到了明朝,改成教坊司后,却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尤其是一些朝中高官,特别喜欢在政敌落难后
,到教坊司去,点他们的妻女陪客。
种种丑态,着实令人作呕,每每想到这些,要顶着教坊司这样的名字来编篡演绎歌舞,田秀英就觉得有说不出的恶心。
这期间的道理,朱由检稍微想了想就明白过来。
“就你讲究。”朱由检笑着刮了下田秀英的琼鼻,那亲热劲,看的袁妃不由眼热,不过她很好的将这一丝情绪隐藏起来。
“别刮,塌了可不好看。”田秀英揉了揉鼻子,看向皇帝,娇嗔道:“万岁爷,好不好嘛,改个名字。”
“行行行,依了你。”朱由检连连同意:“说吧,改什么名字?”
田秀英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学乐器歌舞的,都将唐明皇尊为祖师,不如就叫梨园吧。”
“行,就叫梨园。”朱由检同意,然后故作严肃道:“既然叫了梨园,就不能丢这个名字的脸,唐太宗有秦王破阵乐,唐明皇有霓裳羽衣舞,不知朕能有啥?”
“啊?”田秀英惊讶的捂住小嘴,她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在这个时候下达任务。
“臣妾……臣妾。”田秀英小脸紧绷着,急的都快哭了,秦王破阵乐,霓裳羽衣舞,那可都是千古名曲啊,她虽
然歌舞不凡,但也不可能做到这些啊,一时着急,田秀英脱口就吐出一句:“臣妾做不到哇!!!”
臣妾做不到啊!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朱由检忽然想起了后世的网络用语,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本来喝在嘴中的豆浆都喷洒了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