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宫了。”
忽然,这样一个消息在朝中高层圈子中小范围的流传起来。
尽管皇宫如今封锁严密,消息不外露,但朱由检回来不是突然出现在宫中的,上百号护卫人马行走京师,还是很显眼的。
被围在中间的朱由检没人看到,但满桂和曹文昭不少人是认识的,当然,不知内幕的人不太了解,以为他们只是去出任务,但放在一小撮知情人眼中,却如当空皓月,非常显眼。
皇帝回来了。
很多人微微松了口气,皇帝终于回来了。
在大明这个封建王朝,皇帝假托生病,外出不归,跑到大海上玩海战,简直不可想象,也就如今朱由检宰辅只有两个,心思诡诈,才没有阻拦,稍微多一点,有个正派点的,他是别想出门了。
不过有了这第一次,以后就容易多了,万事开头难,一旦开头,刹都刹不住。
有人放下心来,自然也有人心中不太满意,想着皇帝怎么没有死在海上,海军舰队一路南下,可不平静,面对李魁奇,面对荷兰人,都充满了危机,然而这种情况下,依然完好无损,某些人自然想不开。
对于皇帝的行踪,
知道外出的人知道,不知道的人啥也不知道,对于大众来说,只知道皇帝生了一个来月的病,朝廷派发的邸报上,多了一则沈有容率大明皇家海军南下,大破热兰遮城,歼灭荷兰人舰队的消息。
同时,台湾岛被纳入帝国版图当中,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他们纷纷叫嚷,这才是大好男儿该做之事,盛赞沈有容乃国朝第一将,开疆拓土,扬威海外。
而能说出这样话的,大都有些见识,对外海有所认知,比较了解海外情况的的士子,而这样的人家中往往和海上贸易有所关系,若是他们知道将来皇帝打算在海上抽税,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想。
朱由检回宫后,宫中便传出消息,皇帝病体痊愈,诸臣勿忧。
而在这个消息公布不久,通政司就如雪片一样,收到了上百封奏本,大都是要求皇帝上早朝,以安民心的说辞。
对着这些奏疏,朱由检一概留中不发,理都不理。
其他人不明白,但钱龙锡、崔呈秀等人却心中嘿然,这会皇帝怕不是忙着和皇后亲热呢,哪里有空理会这些。
几人这时也不会拿着事情却烦皇帝,而是慢慢的等
着,等过几天再说吧。
皇宫中,朱由检虽然诧异为何没人烦自己,但也乐的如此。一番云雨之后,朱由检和田秀英两人相互拥着,说着悄悄话。
“万岁爷,臣妾有些事要讲。”趁着这个机会,田秀英慢慢的将自己做的事说了出来。
说完,她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朱由检:“臣妾知道这犯了后宫干政的忌讳,请万岁爷责罚。”
朱由检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思索着。
由于后世慈禧的缘故,他对女人执掌政治,还是有些忌讳的,女人的天性,让她们在政治上天生比不上男人,毕竟武则天这样的女人,千古之下也只有一个。
只是,对于后宫干政,朱由检也没有太过敏感,一点都碰触不得,如今对大明制度有着很深了解的他知道,此时根本不可能诞生女帝。
开玩笑,连皇帝都玩不过文臣,何况你一女人,文官们有的是理由,喷的太后出不了皇宫。
故而,对于田秀英的行为,他并没在意。说起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在大明,教坊司竟然还是官方妓院。
他以为只是一个单纯的歌舞机构,就和各个军区文工团一样,负责宫廷
的乐曲舞蹈。
“无事,英儿做得对,妓院这种东西禁绝不了,但帝国绝对不能开办,封了也好。”朱由检安慰道。
“谢陛下。”田秀英一听皇帝不责怪他,顿时笑起来,眼睛都成月牙状,她伏在朱由检胸口,画着圈圈,慢慢的说着那些犯官后代家眷的凄惨生活。
朱由检嘴巴里一边嗯嗯啊啊,但心中却不停的思索着,之所以后宫一直斗争不断,那是因为闲的,一大群女人吃饱了没事干,可不就成天勾心斗角,玩心眼吗,若是有事干,看她们还有这个功夫斗吗?
还会斗!
但这种斗已经转移了方向,起码产生了一种促进作用。
因此,朱由检寻思着,给后宫的女人找点事干,他现在虽然只有两个女人,但以后绝对会增多,他又不是圣人,怎么会不喜欢美女呢!
女人多了,为了不吵,就得找事做,何况,夫人政治也是一种很有用的措施,让皇后带领一群女人,做一些慈善、艺术类的事情,显然能起到不小的促进引导作用。
“英儿。”朱由检叫了一声,打断了田秀英的呢喃声音。
“嗯?”田秀英慵懒的应道。
“教坊
司那些女人你留着,不过兴和署你不要在管了,这个部门剥离出来,让王体乾接过去,今后归司礼监管辖。”
“好的陛下。”田秀英笑道。
对于妓院,以此时的风气来说,禁绝是不可能的,也是做不到的,既然如此,与其做些不可能的事,还不如转过头来,做出一定的限制,并从中谋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