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由检带着人出现在沈有容面前时,他是惊呆的!
沈有容胆子再大,脑洞再清奇,也绝对不会想到,皇帝竟然想要御驾亲征,这不是开玩笑嘛,他一旱鸭子跑到大海上干嘛?
学游泳吗?
似乎看出了沈有容的想法,朱由检笑着解释道:“朕非是要御御驾亲征,只是想跟过去看看而已,将军不必理会朕,照常管理就是。”
“是,陛下!”沈有容强忍着骂人的冲动。
照常管理个屁,你在老子能照常管理吗?
“出征在即,军中事务繁忙,朕就不耽误将军的时间,让陈奇陪着朕逛逛就可以了。”陈奇就是目前海军书记官,算是沈有容的副手,也是内书堂出来的太监,能力很强。
“是,陛下。”面对这样的皇帝还有什么办法,只能服从啊。
沈有容离去,陈奇留了下来。
“走吧,带朕逛逛,顺便说说海军整编的情况如何!”朱由检带着人,朝着外面走去。
整个天津港是建在海河的入海口之处,这里是河流入海口,淡水不缺,同时大量的泥沙形成了一个冲积平原,地势较为平坦,易于修建码头。
刚刚移防到天津的时候,海军不足三万人,
能用的水手也不过万余人,然而现在,海军的规模已经恢复之前登莱水师的程度,达到了五万人。
各个兵种尽皆齐备,武器装备完好,士气高昂,而这一切,不过是在短短半年内发生的,沈有容的能力可见一斑。
当然,这也少不了天津卫城对这里的支持,海军所有招募的人员,都是这里的余丁,同时其他粮饷物资等,这里都有大力支持。
这里面其实还有崔呈秀的功劳,当初他为兵部尚书,兵备道是归他管辖,若不是他严令天津兵备道不得阻拦,并要提供支持,沈有容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多方努力下,如今呈现在朱由检面前的就是这么一幕繁荣的景象。
不过,有些东西在朱由检眼中,不免有些美中不足,比如,港口中停靠的船只,以及士兵们使用的武器等等,都非常的落后。
大量的福船上面,也就是最近以为改装,才只在那些八百料、一千料的福船上面,才有几门舰炮而已,侧舷炮根本装不上去。
而士兵的战斗也还是以冷兵器为主,战术也是跳帮战,连火枪都不曾配备。这种战术,在朱由检看来,无疑是极为落后的。
然而,他目前
却毫无办法。
朱由检对舰船、海战毫无研究,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能做的也就是给足支持,靠大明本土的造船工匠来创新了。
不过,新式的炮舰不是那么好搞的,朱由检对此也不抱希望,他真正的关注点在这次海战,只要能击败荷兰人,俘虏他们几艘战舰或者武装商船,那么盖伦船的建造方法就不再是秘密。
到时候便能组建一个西式盖伦船的风帆舰队了。
不是朱由检崇洋媚外,而是这个时代的盖伦船太适合海战了,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这是风帆战舰的巅峰船型,至于福船、广船,反而不太适合如今以远程为主的海战,他们更适合充当运输船,输送物资和士兵。
之后的日子,朱由检一直在天津港转悠,不是看沈有容训练,就是看舰队出航,亦或者在造船厂的船坞中蹲着,和造船大匠们聊这天。
到了后来,所有东西看完后,朱由检甚至开始实地勘察周围防御兴致的炮台。
这些炮台需要的大炮很重,很大,目前兵仗局处于搬迁状态,无法打造,因此只能先做好炮台,然后等着大炮入住。
随着时间的临近,原本因为整编还有些混
乱的海军渐渐整肃起来,端午过后,他们整日都是训练,适应新增加大炮的船只。
五月十五日,天气晴。
天津港中,大明海军七百艘战舰全部挂满帆,在旗舰的带领下,一批批的离开港口,来到洋面上。
等到所有舰船到齐,之后便以一个阵型朝着南方赶去。
“这就是出海的感觉吗?”朱由检站在船头,海风吹起他的发鬓,整个人看起来飘逸如仙,非常的好看。
不过他是爽了,旁边的满桂和曹文昭却是一脸的谨慎,他们时刻注意着皇帝的姿态,生怕他掉下去。
“陛下,船头危险,还是请陛下为社稷着想。”沈有容无奈的劝诫道。
若是自己的侄子如此玩闹,他早就一巴掌剁了下去,哪里会容忍这么久才说,也就皇帝有这个待遇。
“好,朕这就下来。”看到几个将领如临大敌的样子,朱由检也不忍他们一直担心,便从船头走下来,站在甲板上。
“对了,怎么没看到刘若愚?”来到安全区域后,朱由检发现自己身边似乎少了一个人啊!
“刘公公正在房间里呢,他晕船,如今吐得战都站不起来!”满桂解释道。
“晕船!”朱由检无语
。不过想想也是,刘若愚四岁进宫,一直在宫内厮混到现在,显然有些本事,然而这些本事中绝对不包括游泳或者晕船。
既然刘若愚晕船,朱由检也就不叫他,而是自己带着人在船只上四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