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湖列岛,海防游击郑芝龙驻地。
这里以前是福建水师的驻地,不过如今却成了郑芝龙的老巢,上面的渔民以及卫所军户早就没了,现在的居民全都是他麾下的水手极其家属。
郑芝龙的种种举动,颇有些裂土封侯的感觉,面对他的这些小动作,熊文灿根本不管,任由对方进行。
在这种放任的情况下,原本上岛的家属反而又迁移回去了,毕竟澎湖列岛太小,岛屿分散,没有任何商业居住氛围,比之陆地差远了,既然大明朝廷是真心招降,没有任何恶意,他自然不会再搞这种动作。
不过,这一日,澎湖本岛却沸腾起来,整个岛屿到处都是打扫卫生的情况,而且郑芝龙麾下大部分实权将领都聚集起来,随着他在码头等候。
不多时,一艘福船从海面而来,朝着港口驶来,上面挂着的不是别的旗帜,是皇帝新设计的大明龙旗,一条五爪金龙口衔日月,在云雾间若隐若现。
这是海军的旗帜,被如今出海的熊文灿涌过来,当做了大明代表。
很快,福船靠岸,熊文灿从船上走下来。
“参见巡抚大人!”郑芝龙带着众人拜见。
“都起来,都起来。
”熊文灿一脸乐呵呵的,一一和众位将领见过。
说实在的,他还是第一次踏上澎湖这地方,之前一直没来过。众人相互见礼后,便将熊文灿迎入了游击府,郑芝龙在这里设宴招待。
“且慢赴宴,且慢赴宴!”熊文灿连忙道:“本官这次是来传达兵部调令的。”
他掏出一份公文,递给了郑芝龙,郑芝龙接过一看,微微变色。
这是和大明海军协同进攻的文书,目标则是大员的热兰遮城。自从答应将这座岛有让给大明朝廷后,郑芝龙就没有再往上面投入资源,只是维持目前的现状,等着大明过来接受。
“区区一封调兵公文,何劳巡抚大人亲自过来。”郑芝龙笑道,由于招降的约定,他倒对攻打荷兰人没什么意见,只是不明白这么一件小事,需要熊文灿亲自过来。
“此乃顺带,本官过来,是视察郑游击麾下军马,同时也作为中间人,协调郑游击和海军之间的关系。”熊文灿道出了自己的目的,说是协调,但其实就是过来做监军的,负责监察郑芝龙的军队。
“原来如此。”听到详细的解释后,郑芝龙脸色立即淡了下来,没办法,任何一个将军
对监军这个词都非常的讨厌。
不过,他也毫无办法,当初商量好了,朝廷对他有一定的约束能力,他需要听从朝廷的一些调遣。
不过,冷淡归冷淡,但接风洗尘还是要做的,怎么着也是熊文灿将他招降的,两者关系还不错。
第二天,熊文灿就开始按照皇帝旨意,对郑芝龙麾下的士兵进行一个检阅,同时暗自记着自己所见的一切。
接下来,熊文灿就一直往来于福州和澎湖之间,一边筹措海军的粮草,一边等待着海军的到来,负责两边指挥的通信工作。
京师。
自从海军从南洋回返后,朱由检就开始了热遮拦海战的前期准备工作,比如和郑芝龙的联络通信,热遮拦的侦查情报,以及海军福船的一些改造,这些工作都紧锣密鼓的开始,没有一丝耽搁。
同时,一批有文化,有经验的太监被派了过来,进驻到海军当中,他们担当书记官的职位,负责后勤文书等工作。
而随着这些人的到来,海军的编制结构也发生了改变,什队哨营团旅师军的编制开始施行下来,同时,朱由检也抽调了一部分教官过来,对这些水手们进行一定的队列训练。
不求
他们走的多么好,只求多些纪律性和组织性,同时也算是为之后操典而做准备。《步兵操典》中很多东西都可以移植过来,只是在战术战法方面,更改成船只海战的内容即可。
这一通的整编更改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直到五月十五日才会结束,而那时,就正好是出兵之日。
只不过,在出兵前夕,宫中却爆发了一场争吵。
“不行,绝对不行!”皇后田秀英绷着一张脸,满脸严肃。
在旁边,则是司礼监掌印王体乾,御马监掌印徐光启,以及东阁大学士崔呈秀,他们俱都是满脸无奈的看着皇帝,心想着,怎么老朱家的皇帝都是这么跳脱呢。
就在刚才,朱由检宣布,他要跟着这次海军出征,既然人要离开,事情自然要交代下,免得自己不再而乱了套。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他的想法刚一开口,就遭到了皇后的剧烈反对,她连连摇头,死活不愿皇帝冒险。
这可是丰风云变幻的大海,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而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王体乾、崔呈秀、徐光启都是这个意见,皇帝不能冒险,然而皇帝意志坚定,他们的劝阻根本无用
。
其实崔呈秀倒是不太反对,他真正在意的,是这次钱龙锡不在皇帝托付朝政之列,这意味着,内阁中,只有自己是得陛下信任的。
钱龙锡入阁是朱由检和东林、复社的交易,既然是交易,自然不可能那到台面上来,因此崔呈秀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