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疏桐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为竹猗悲痛,她不能分心。
此时此刻,已是箭在弦上。
岳疏桐恨不得立刻要了司徒熠的性命。
但如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谷铭已经带回了消息,禁军已经答应了助岳疏桐一臂之力。但他们或许无法完全为岳疏桐所用。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除了禁军,若是能调动祈安城附近的守军,那么胜算也会大一些。岳疏桐暗暗盘算着。
“姑娘。”心无的声音打断了岳疏桐的思绪。
岳疏桐抬起头,只见心无正在门外探头探脑。
“怎么了?”岳疏桐问道。
“殿下请姑娘过去。”
“好,我知道了。”
岳疏桐起身往段泓的院子走去。
不知是因为秋意渐浓,黄叶铺了满地,还是因为竹猗不在了,段泓的院子竟有些凄清。
段泓正坐在院中,身旁是墨玺。
“殿下,有何事?”岳疏桐在段泓身边坐了下来。
“墨玺有一件很要紧的事,要告诉我们。”
岳疏桐探寻地看向墨玺。
说起来,自从墨玺住进了谷宅,岳疏桐还未来得及和他好好说说话。
“是关于贵妃娘娘当初遭人陷害的事。”墨玺轻轻道。
“什么?”岳疏桐心中一震。
“我在祈安城这几年,一直都在暗中查访当年的事,总算查清楚了。当初,是皇后,也就是当今的太后,买通了为先帝诊治的太医令,以及尚食局的人,在先帝的药中,以及每日所用的膳食中下了些东西。”
纵然岳疏桐之前便已有所猜测,可骤然确切的消息,还是觉得如五雷轰顶。
她与段泓皆没有开口,都在等着墨玺说下去。
“我打听到,当初为先帝诊治的太医令,在先帝驾崩之后不久,便自尽而亡了。当时都传言,是这位太医令,因为没能医好先帝,羞愧自尽,可是,他明明都备好了回乡的行李,又怎么会突然自尽呢。还有,当初尚食局谢尚食,已经被恩准还乡,曾经与贵妃娘娘相识的李司膳,也被太后赐自尽,最终,是令司膳做了尚食。可是,她还没做多久,便生了一场重病,数个月都关在屋里养病,说是不能见风。等到她终于能出来走动时,人已经疯癫了。”
“疯癫了?那她如今……”岳疏桐追问道。
“她如今,在收容年老宫女的留华宫住着。”
“想来,她突然疯癫,一定与司徒妍有关。司徒妍竟然还留着她。”段泓沉思道。
“很多人都明白,只是没人敢说罢了。我曾经悄悄潜入留华宫,问过她当初的事。”
“她已然疯癫,怎么还能说清楚那些事呢?”岳疏桐不解。
“她偶尔,会恢复神志。只是她也学聪明了,为了保命,没有发病的时候,也会装作疯癫的样子。她说,当初是当今太后命她在先帝的膳食之中,加了一种名为回光散的毒药,此药有一种花香一般的味道,但若是每次只放一点,毒药的味道便会被饭菜的香气掩盖。虽然不会立即致命,但长此以往,毒物会浸入骨髓,毒发之时,神仙难救。”
“司徒妍这个毒妇!”段泓已然怒不可遏,他再也坐不住,站起了身,不断地在屋中来回走着,“她与父皇,到底还是有多年的夫妻情分,她怎么能……”
“殿下息怒。”岳疏桐立刻上前安抚段泓,“先听小墨大人讲完,等我们掌握了司徒妍的罪证,就送她去与先帝赔罪。”
段泓只能坐了下来。
墨玺继续道:
“令尚食处,还藏着一点没有用完的回光散,以及从太后那里领到的奖赏,我让她妥善保管这些东西,不要被人看到。对了,令尚食还说,当初为先帝诊治的太医令,是她族中的表兄,他们兄妹二人常有书信往来。有一次的信中,那太医令便说起过太后让他做的事。那封信,我已经拿过来了。”说罢,墨玺便取出了一封已经泛黄破损的信,“比起那些回光散和奖赏,这信才是最为要紧的。我不放心,就要了过来。这么多年,一直不离身。”
段泓立刻接过信,与岳疏桐一起读着。
信上说,太后命这位令姓的太医令将先帝所用的方子中去掉两味至关重要的药材,没了这两味药,先帝所饮的汤药不过是一碗苦水。
“也就说,先帝所饮得药已然没有了任何功效,而每日所用的膳食中还加了毒药,长此以往,先帝的身体一定会被拖垮。”岳疏桐道。
“难怪父皇的病非但久治不愈,还急转直下,连句话都没有留下,就撒手人寰……”段泓双眼猩红,全身抖得厉害。
岳疏桐一边轻抚着段泓的背,一边对墨玺道:
“小墨大人,多谢你,这么多年,你孤身一人在祈安城中查探这些事,实在是辛苦你了。”
“姑娘莫要这么说。”墨玺忙道,“其实,不仅仅是为了找出真相,我还想为我师父报仇。”
“黄总管?”
墨玺缓缓点了点头,眸中冷意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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