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千刀的死老头子,只是说不让她抢回来而已。
那如果是女婿非要给她的呢?
这个念头在蒋母的脑海浮起时,她立刻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瞬间就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起来,“天呐!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女婿拿来孝敬我的年货,死老头子居然不让我碰啊。
可怜我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不知道省城那边的咸蛋黄腊肠,是个什么味儿的啊。”
刚才,她虽然没有参与到瓜分东西的行列里。
但她可是瞄到了,那些年货里,有两包咸蛋黄腊肠。
百旺县地处南方,冬天最低温暖都在零上。
一年之中,温度能下到十度以下的日子,屈指可数。
且还只是在早晚的时段,白天一出来,就又升到十度以上了。
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的百旺县一带,冬天没有做做腊肉晒腊肠的习惯。
但是随着经济快速发展,以及交通逐渐发达起来,南北贸易也日渐繁多起来。
人嘛,对新鲜的东西,总是会有一份好奇心的。
前两年开始,就有外出务工的人,回家过年的时候,把北方的腊肉腊肠带回来。
刚开始,大家都吃不惯,不管是广式的带着甜味的腊肠,还是川、湘、皖、赣等腊肉腊肠,或辣或麻或咸,都不是口味清淡的南方所喜欢的。
但是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厉害的,刚开始觉得这两种东西,一点儿都不好吃,简直就是糟践猪肉。
后来吃着吃着,咦?发现居然还挺好吃的。
现在,大家送年礼的时候,也拎上一包腊肠,或是一块腊肉。
当然,对麻、辣接受无能的南方人,不管怎么尝试,还是接受不了麻辣口味,和烟熏味的腊肉腊肠。
但是广式的,和咸香味的腊肉腊肠,还是颇受大家喜欢的。
只是,像这种在腊肠里面加个咸蛋黄的,蒋母还是第一次见到了,更别说尝过它的味道了。
虽然,温习、也很看不惯岳母以及四个嫂子的行事作风,但是东西既然拎过来了,他就没想过,要把它们重新拎回去。
先是猝不及防地被老丈人把东西塞了过来,再看老丈人刚才那样子,温习正在头疼着,要怎么才能把东西,重新给回去时,不想,丈母娘又给递来“枕头”。
就在温习、准备顺着蒋母这波大跌眼镜的操作,赶紧把东西给出去时,却在这时,听到老村长又冲老伴吼道,“你活了这一辈子,也不知道屎尿是什么味儿呢,要不要我去屎坑挖几勺给你尝尝?”
温习:……
蒋媛媛却莫名觉得有点儿想笑,她无比幸庆,她爸是个三观极正的人,也幸好,她爸能镇得住家里这些人。
不然,这个家迟早不成家。
不是有个房子,里面住着父母孩子就叫家。
至少正能量的家风得有,父母有正确的三观,在孩子小的时候,能正确引导教育他们。
如果像现在的蒋家这样,做母亲的天天只钻营怎么扒拉东西,怎么占别人便宜,怎么贪婪地把别人的东西,理所当然地视为己有,这种家庭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如果孩子有样学样,将来甚至比父母还要变本加厉,危害他人,危害社会,这种家还不如没有。
家,应该是个温暖的词,也应该是个温暖温馨的地方,能给孩子正能量的引导,能让孩子在任何时候想起,都觉得心里暖暖的,无论身在何处,都想回去的地方。
如今的蒋家,要不是还有老父亲在,要不是想着母亲以前对她也还不错,蒋媛媛都不想再回来了。
这里已经没有家的感觉了。
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蒋母,听到老村长的话,气得一个骨碌就爬起来了,想去跟他拼命,“蒋正根!你还有没有良心?你怎么能对我说这种话?你要是想知道屎尿的味道,你自己去吃!”
蒋母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又没偷,又没抢,就连这些年货,也是女儿女婿主动拿来孝敬他们的,她怎么就不能收了?
几个儿子的屋里,每个都有好几口人要养。
看着几个儿子,要么天天早出晚归的,要么背井离乡地出去挣钱养家,蒋母心疼得不行,就想着温习、和蒋媛媛他们有能力,就拿他们孝敬的东西,分给几个孙子们,稍微分担一下儿子们肩膀上的重担,怎么啦?
她只是心疼儿子而已,难道她有错吗?
越想越发觉得自己没错。
既然没错,那她还怕什么?
“温习,这些年货,是你主动拿来孝敬我的么?”
想通了之后,蒋母也不打算用那些七拐八弯的手段了,直接看向女婿问道。
温习肯定必须得说,“是啊。”
本来就是他主动拎过来的。
嗯,后来发生了这事情,他也的确有点不想再拎东西过来了。
但是,做为女婿,他不能这么做。
罢了,马上就过年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以后除了时节,必须得做人情往来之外,其它时候,就少往这边拎东西吧。
?“那就拿到那边的桌子放着吧。”
蒋母指着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