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家卫阳不不是受伤了么?
这个贱女人,一直死活赖在医院,前些天还跑省城去了,说是陪温习去治伤的,但谁知道她是不是去省城卖了。”
洪召儿的心,坏得没一丁点儿是好的,这张嘴也同样臭得让人反感厌恶。
温暖生孩子,经历九死一生的事情,村里谁人不知?
温习伤得像个血人一样,躺着一动不动的,是温暖不顾自己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怕父母年纪大了,在省城无法和医生沟通,拖家带口地陪温习去省城治伤,这件事情,又有谁不知道?
可洪召儿还是习惯性的,往温暖身上泼脏水,她也不去管大家信不信她的话,反正她只需要把话说出去就好。
“卫阳那伤,半夜要是有个不舒服,也没个人给他端茶倒水的,我这才让他先搁在我这屋睡呢。”
?有年轻媳妇儿嘲讽地笑了,“听说四五十的女人,猛如虎,和三十不到的儿子睡一个被窝,这种照顾,呵呵……真是想起就让人觉得脏!”
结了婚的年轻媳妇,几乎都接受不了,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大家都是已婚人士,谁还不知道晚上把门一关,屋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然而,还真有人不信,而且还站出来帮洪召儿说话了,“行了,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洪召儿和蒋卫阳母子俩睡一个屋么?
以前家里穷得,连茅草屋都搭不起的时候,别说是母子睡一个屋了,就是一大家子都睡在一张床上呢。”
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奶奶,经历过最穷最苦的那些年。
那个时候啊,真的是一大家子,什么大伯小叔子的,全都在一个屋挤着。
温暖今天来这一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证实洪召儿和蒋卫阳母子俩之间有什么,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捡起颗小石子,朝还躺在床上装死掷了过去,“到底还离不离?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就回去了。”
为了确定她有没有想赖账,昨晚都能专门跑到医院去闹了。
蒋卫阳现在想离婚的心情,肯定比她还要迫切。
正因为笃定他的心理,所以温暖才敢这么说。
从小就被洪召儿养废了的蒋卫阳,但凡遇到啥事儿,他就只会把自己装成一颗怂蛋,然后藏在洪召儿身后,自己假装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早在温暖用石子砸门的时候,他就醒了。
后来听到门口这么人说话的声音,他就打算直接装死,等到大家散了,他再起来就好了。
?没想到,姓温的这个贱货,非得把他叫起来!
偏偏,离婚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再拖下去,他也无法和柳炳龙父女交待了。
蒋卫阳不得不硬着头皮,从床上起来,阴鸷得仿佛想用目光杀了温暖一样,死死地盯着她,“走吧。”
“你该不会贵人多忘事,忘了你还答应过我什么了吧?”
温暖看他一副想直接县城的样子,冷笑着提醒道。
吖的!
真以为,你是大爷,为了离个婚,我还得一大早,亲自从县城,跑回村子里,请你去扯证?
要不是为了之前说好的事儿,我至于大清早地就回村里来?
蒋卫阳刚想跨过门槛的脚一顿,忍着爆火的样子,冲温暖咬牙低声警告,“贱人,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你想反悔是吧?”
温暖立刻转身,“行啊,那我现在就去派出所。”
“你给站住!”
蒋卫阳冲她的背景怒吼。
答应了她,会在全村人面前,承认是他推了洪召儿,去她撞,才导致她早产这事儿,蒋卫阳没有忘了。
他还以为,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温暖还去了趟省城回来,应该就不记得这事儿。
没想到,这个贱人的记性这么好,居然还记得!
十分钟后,青湖村最大的那块空地上,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
“拿着!”
村长把一个大喇叭,塞到他手里。
让他站在人前,承认这事儿,已经很丢人了,还要让他拿着个喇叭说话?
蒋卫阳不肯。
不过,被村长瞪了几眼之后,他还是乖乖地接过喇叭,开始说起来,“上次姓温的贱人……”
“你说什么?”
温暖黑着脸问道。
现在连个“贱人”都骂不得了?
蒋卫阳气得就想把大喇叭摔在她的脸上,可是想到离婚证还没拿,想到天天在耳边,都快要把他给催疯了的柳家父女,他终于还是忍住了,改了过来,“这次温暖生产,是因为那天人太多,我想把我妈推出人群,也不知道我妈是怎么看路的,竟然撞到温暖身上了,害得温暖早产,还差点儿死了。”
还不如当时就死了。
蒋卫阳在心里狠狠地骂着。
温暖:……
都到这种情况了,还在想着把责任往洪召儿身上推。
她在想,要是她养了个这样的儿子,真的还不如掐死不要了。
“对对对,是我,是我不好,那天你们那么多人,那么乱,我就……我也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