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你奶这人,我都和她相处几十年了,除了给她送钱送肉,送一切她喜欢的东西,她能笑咪咪地收下之外;
其它的事情,特别是想从她手上要东西,绝不可能只提一次,她就能答应的。”
更何况,分家这事儿,是想把李桂香和温习两个主要劳动力,也是家里经济收入来源的主力干将,从温家分出来。
温老太太就更不可能马上答应了。
温铁路已经做了,这事儿得和温老太太打持、久、战。
“爸,她一说不同意,你转身就走,连扯都不和她扯一下,就算你再提个十次,这样也没什么用啊。”
温暖忍不住说道。
温铁路冲她笑了笑,“前面两三次,你奶火力足着呢,只要你一接话,除了被她劈头盖脸地骂,她不会给你扯的余地。”
“你放心,你爸虽然什么本事,吃不了苦,赚不了钱,但是对付你奶,你爸还是知道点技巧的。”
不然,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在温老太太手底下,过得这得安稳?
温铁路自信地说道。
温暖:……
您既然这么有自知之明,怎么就没想过改改?
“你爸这一辈子啊,就这样了,改是改不了的咯。”
仿佛是看出温暖心声,温铁路用一种“安于现状”的语气,叹道,“临老临老,我只能尽力争取,把你哥从这个家分出去。”
这算是他这辈子做的第二件大事。
第一件,是决定娶李桂香。
当初相看,媒婆一共给说了三个适婚女子。
温老太太看中另一个姑娘。
是温铁路执意要娶李桂香,还想办法说服了温老太太。
只能说,温铁路对自己很了解,并且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最适合自己,还能在温家这样的环境下,踏实地过日子。
他做出了非常正确的选择。
如果温暖知道当年的内情的话,她大概替李桂香说上一句,我就是走霉运,才被你看上,进了温家的火坑。
不过,话说回来,李桂香这种性格,不管嫁给谁,日子可能也会给她过得大差不差。
“能把我哥这个火坑救出去,您就算是干件大事了。”
温暖是半点儿都不顾及,温铁路是温老太太儿子的身份,直接说道。
温铁路也没生气,不过,他的语气倒是有了几分愧疚,“都是我拖累了你们。”
他也知道,但凡他不这么自私,不这么懒,不这么没担当,也不至于让老婆孩子,在温家受这些苦。
温暖这下子就给无语住了,合着你知道,二房过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根源所在,就是死活不改啊。
她很想把温铁路狠狠臭骂一顿,但是身为女儿,此举实在太大逆不道,温暖费了点儿力气,才给忍住这股冲动。
回到二房这个又小又窄,不通风的小屋子,大丫二丫才在床上玩了一会儿,俩人就满头大汗了。
这会儿老太太正在气头上,怕她把气撒到俩孩子身上,温暖又不想把她们带到院子里去玩,便找李桂香要了个大蒲扇,在旁边给她俩扇着。
时不时也给自己扇几下。
趁着温暖在这里帮着照顾孩子,李桂香这个闲不住的,赶紧去给田里的菜浇水。
平时带着俩孩子去地里,她都不敢去水沟里挑水,怕一个照看不到位,孩子出现意外。
二丫这个小调皮,玩着玩着,就没下床,在床边反复试探。
大丫也在这边闹着,温暖一时照看不过来。
温铁路走过来,帮着把二丫抱下来,放在地上,一边看着她,一边问温暖,“离婚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资料正在收集中。”
温暖没有细说具体的过程和进度。
温铁路,“早上洪召儿过来了,瞧她那样子,是还不知道你打算跟她儿子离婚?”
“我当然不可能,让他们知道我的意图啊,”想到蒋家母子的意图,温暖不由笑了,“他们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把我和孩子卖了,折补回当初娶我的聘礼,怎么会想到,我在筹备着离婚呢。”
其实,她现在的表现,但凡蒋家母子细心,大概也能发现,她存有异心。
不过,也有可能是受固有思维影响,即使他们有发现不对劲,也会笃定地以为,她会像万千女人一样,不敢离婚。
温暖要的就是他们的盲目自信。
这样她才能在最后时刻,给他们一份大礼。
见她没有主动说起筹备的具体过程,温铁路也没有多问,只是提醒她,“洪召儿说你身上有几百块,以你奶的性子,她嘴上说着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她心里却还觉得,你身上的钱,就是她的,接下来,她肯定会天天找你的麻烦,直到你的我扒到她手里。”
“噗……她怎么不去入室抢劫?”
温暖无语得都笑了,“没事儿,她想找我的茬儿,也得看我理不理她。”
“爸,这些天麻烦你多费点心,帮我妈多看着俩孩子,别让老太太拿她俩当借口,成天把我骗过来。”
这是温暖唯一担心的。
孩子在这里,她终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