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铁路走到温暖身边,看向温老太太,“妈,小暖是我的女儿,娘家也是她的家,她怎么没资格在这里说话了?”
这是温暖有记忆以来,温铁路第一次站出来,护她和李桂香。
看来,他是真的决定要分家了?
温老太太也意外地愣了一下,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自私的,只要他自己有得吃有得喝,父母兄弟姐妹,甚至是妻儿有没有得吃喝,他是从来不会过问一声。
就更别提,他会保护别人而站出来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她出去的时候开始,她再也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温老太太并未多想,回过神,指着温暖恼怒地说道。
在她看来,这个儿子这一辈,也就这样了,只会为了他自己考虑,不能担事,也没本事挣钱,一辈子只能依靠着这个家,才能活下去。
只是,温老太太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接下来,又会遭遇前所未有不敢置信的事情。
果然如温暖预想的那样,温铁路接过温老太太的话,便说道,“妈,我就只有温习和温暖这对儿女,温习是我的根,温暖也是我的孩子,就算她出嫁,也不是泼出去的水,在我的家里,永远都有她说话的地。
妈,你要是看不惯小暖来家里,那就分家,我们二房单独过。”
自从李桂香天天晚上,在他耳边叨叨,温暖说了,如果不分家,将来温习的日子,会有多惨之后。
温铁路确实开始正视分家这个问题。
正如温暖所说,现在二房的日子,都过得如此艰难。
如果老太太没了,大房起来当家,二房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难;
这是其一。
其二,大房那边有两个儿子,如果分家的事情,不他的手头上解决。
等到温习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再闹分家,温习“单枪匹马”的,到时候只会更难分出去,甚至还有可能分不出去,最后不得不被逼得背井离乡,流浪在外。
其三,这次温柏的事件,让温铁路认识到,他这个儿子,在母亲眼里,还不及温柏那个小兔崽子。
温柏治那病,需要大钱。
温母居然想让温铁路去干苦力,挣钱给侄子治病。
温铁路当时气得,他的母亲又不是不了解,他要是那种能吃得了苦的人,还至于这么年,一直在这个家,让妻儿受着这些委屈?
他发火拒绝了温母的要求,也就是这个事情之后,温铁路深刻意识到,将来只有自己的儿女,会给自己养老。
指望大房的子侄?
他的晚年估计很惨。
然而,如果不分家,将来大房当家,温习没有话语权,他又怎能为自己养老?
于是,经过几个晚上的深思熟虑之后,温铁路终于,必须分家。
即使,促使温铁路最终下定决心,做出分家的决定,依旧是他的自私自利。
但是温暖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的目的,是想把李桂香和温习,从温家这个火坑救出去。
至于温铁路的自私自利,不过就是想过上,每天能吃饱喝足,不用干重活,不要让他努力奋斗,发奋图强,养家糊口的生活罢了。
他这种人啊,一生用一句来概括就是——混吃等死。
温铁路没有沾染嫖赌毒等恶习,他想要的“享受”生活,只要家里经济稍微宽松一点,很容易满足他。
温暖自信,能养得起温铁路,所以她也就不在意,温铁路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决定分家。
“你、你说什么!”
温老太太意外震惊得,一度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温铁路再次坚定地说道,“分家。”
这回,温老太太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可她还是震惊得半晌回不过神。
直愣愣地瞪着温铁路,仿佛在怀疑,这还是她那个又懒又自私的二儿子?
四五十年了,这个儿子有多懒,又有多自私,而且还担不起事。
她从没想过,“分家”这两个字,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大约得一两分钟之久,温老太太勉强回过神来,心里随之涌起的,就是滔天怒火,“分家?你娘我还没死呢,你就想分家?”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这么大,你都还没给我养老呢,你就想分家?”
李桂香是个种田好手,她种的东西,一年下来,也能卖不少钱。
还有温习,年轻力壮,正是干苦活重活的年纪。
苦活重活给的工钱,比一般的活计,要高不老少。
一年下来,也能为这个家贡献不少收入。
温老太太满满全是为了大孙子,去算计二房的劳动力,丝毫没考虑过,苦活重活对温习的身体危害。
在她的眼里,只要二房的人,还能喘气,就得去挣钱,来给温柏治病。
?所以,温老太太甚至都没放过温暖,心里还盘算着,要怎么把温暖手里一百多块钱,给掏出来。
洪召儿可说了,卖鸡的那一百五十块,全部都在温暖手里。
而且她还从洪召儿手里挖走了五十块。
这个小贱人!
手里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