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安国公府的大小姐,也就是跟楚墨有过婚约的安知语,闻讯后提着裙子急急忙忙跑进了大堂。
这安知语比楚墨大了三岁,俨然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大美女,再加上从小就饱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自然多了一些文雅之气,不知迷倒了多少京都的权贵子弟。
就连当初那痴傻的太子,都知道安知语是楚国第一美女。
看到安知语风风火火闯进来,安如山绷着脸指责道:“成天疯疯癫癫的,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安知语吐了吐舌,这才板正了身姿,学着文人的模样,对安如山行了一个礼,嗲声道:“父亲教训的是。”
见安如山没有再发火,她又换了一副俏皮的模样,急忙问道:“父亲,我听说太子殿下转性了?竟然还会作诗,还赢了国子监祭酒赵庸和文渊阁大学生柳舒同?这二人品性不高,但才学可不低,不至于输给一个痴儿吧?”
“那小子写的诗作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安如山将手中抄录的诗句丢给了安知语。
安知语接过一看,顿时张大小嘴,难以置信道:“这首诗,当真是太子写的?”
安如山沉闷道:“谁又能说不是?你读
过那么多书,可曾见过这首诗?”
安知语嘻嘻一笑:“这太子殿下捡回一条命后,突然开始变得有趣了。”
“有趣?我看他是自寻死路,如此招摇,我赌他活不过三天!”安如山冷哼一声。
“这倒未必。”
安如山皱了皱眉:“语儿,你如此看重楚墨这小子?”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他那次落马之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说,是去梦里仙游了一番?”
“还说你没看重他?”安如山直勾勾的看着安知语,突然瞪大眼睛,“语儿,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傻子了吧?”
安知语立刻嗔怒道:“父亲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上那个痴儿?不过他这首诗,女儿倒是挺喜欢的,我拿走了啊!”
安知语撇下一句话,便拿着那首诗赶紧溜了。
那个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的傻太子,对于安知语来说,一直都是一个噩梦。
他只记得,楚墨小时候是个时常挂着鼻涕的胖小子,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喜欢来扯她的头发。
所以近几年,安知语经常会做噩梦,梦到一个挂着鼻涕的肥猪躺在她的床上,对着她傻笑,每次安知语都被活活吓醒。
这也让安
国公,一直都很心疼安知语,想方设法想要退掉这门亲事,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另一边,楚国皇宫内。
楚皇楚云修的手上,也拿了一份《悯农》,而且还是楚墨在太子府斗诗时,亲手所写的原作,上面的字迹独此一份。
楚云修将这首诗念了两边,眸中光芒越来越盛,暗暗念叨道:“难道真的应了圣人之说?我儿楚墨,当真是那圣人转世?”
“若不是圣人转世,那这千古佳作,这几十年的笔走龙蛇,又该作何解释?若是那小子从小就佯装痴傻,那他的心机未免也太深了些,竟连朕都给骗过去了?”
“这绝对不可能,三岁小儿,又怎能骗得了朕?再说了,那个时候他们兄弟何等和睦,他也没有必要那么快就装傻……你这小子,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楚云修坐在大殿内,眯着眼,一时间也捉摸不透了。
过了许久,随行伺候楚皇的太监总管洪四峰,走进了大殿。
楚皇放下了皇帐,他只能搁着那一道黄纱,向楚皇禀报道:“陛下。”
楚皇将诗作放到一边,揉着脑袋道:“说吧,何事?”
“启禀陛下,那太子府的三德子,一直要赵
庸和柳舒同二人走完京都十二街才肯放他们走。奈何他二人都是文人,身体孱弱,这才走了一半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洪四峰停顿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陛下是否要传个旨意,免了赵大人和柳大人余下的一半路程?”
楚皇闻言一声冷笑:“不必,他们既然跟太子打赌,自然要愿赌服输。”
“去,派人去告诉那三德子,要是赵庸和柳舒同走不完十二条街,别说休息,连吃饭喝水都别想!”
洪四峰吃了一惊,连忙回道:“奴才这就去办!”
等洪四烽离开,楚皇掀开黄纱,负手看向窗外云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朕治不了你们,那就让朕的儿子来治……”
……
另一边。
楚墨带着李谨和降雪,也出了宫,就跟在赵庸和柳舒同身后,坐着马车绕了几条街后,便寻了个僻静处,换了另外一辆马车。
让原来的车夫,继续赶着马车跟着赵柳二人,引开暗地里那些人的注意力。
而楚墨几人,则是乘坐另外一辆马车,驶向了望江楼。
望江楼,京都里面数一数二的酒楼。
因为酒楼里没有太多规矩约束,因此受到各路江湖侠士青睐。
这些天以
来,楚墨也想了很久,既然连他的太子卫率都被人安插了暗桩,那么京都各处的官员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