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负手看向赵庸,淡淡道:“赵大人若是有所怀疑,大可以去翻一翻各类典籍,看看有哪本书里曾写过孤这首诗?若是你们能找到,就当孤输了。”
赵庸和柳舒同,都是楚国有名的文坛宗师,饱读诗书无数。
然而在他们的脑海里,却从来没有听过这首诗。
所以即便心里不相信,楚墨真的能够写出这样的诗句,可当下他们拿不出证据,也只能认倒霉。
看到他们不说话,楚墨嘴角一勾:“两位大人,现在该轮到你们,亮出大作了。”
赵庸和柳舒同面面相觑,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叹道:“太子殿下能作出此等千古佳句,我们二人所作的诗,哪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太子殿下才学渊博,惊为天人,我二人甘拜下风!”
“认输没问题。”楚墨拍了拍两人肩膀,特意提醒道,“只不过,千万别忘了之前定下的赌约。”
“这……”
“嗯?怎么,莫非两位大人,想与孤耍赖不成?降雪,准备——”
突然,楚墨一声大喝,两人吓得连忙摇头摆手:“不不,殿下误会了!我等,这就去,这就去……”
两人相视一眼,面容苦涩无比。
“哼!”
楚墨冷冷扫了两人一眼,这才
招手喊道:“三德子!”
三德子连忙跑了过来,跪下回道:“奴才在!”
“由你带两位大人前去制帆,监督游街,务必要看着他们走完京都十二街。若少一步,我拿你是问!”
“奴才领命!”
三德子起身,向赵庸和柳舒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嘻嘻道:“两位大人,请吧?”
赵庸和柳舒同只好咬咬牙,低垂着脑袋,跟着三德子离开了大厅。
……
京都最大的街道上,赵庸和柳舒同一人持着一只大帆,那帆上还写着楚墨写的那首《悯农》,赵柳二人边走还要边大声的念出这首诗。
至于三德子,则是暗中受了楚墨的命,在背后监督赵柳二人的同时,还不停的向围观的路人解释,说这赵大人和柳大人跟太子殿下斗诗输了,被罚举帆游遍京都十二街。
如此一来,这京都的百姓,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首《悯农》是当今太子殿下写的。
一些穷苦百姓听了,顿时和太子府的那些太监宫女一样,热泪盈眶。
前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一些京都有名的才子,闻讯而来,一直跟在赵柳二人的后面念着楚墨这首诗。
这也让一向好面子的赵庸和柳舒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
去。
“柳兄,咱们现在所受的屈辱,很快就会变成那痴儿的屈辱了。”
赵庸一脸阴冷,小声对柳舒同说道。
柳舒同一脸疑惑:“赵兄这是何意?”
“这痴儿是在自寻死路!他不知从哪抄来的一首诗,欺我们二人不识,装成是自己所作。我们没读过这首诗,我就不信这京都满街的名仕子弟,就没有一个人见过这首诗的!”
“赵兄你是说?”
“柳兄,那痴儿傻了十几年,你真以为他能写得出这等千古佳作?”
柳舒同默默点头,显然也认同赵庸所说的话。
现在,只要有人站出来揭穿太子殿下抄袭他人诗作,他们就可以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们是等不到那一刻了。
……
在赵柳二人举帆游街的时候,太子府斗诗一事,也很快在京都内传遍。
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了,那国子监祭酒和文渊阁大学生跟当今太子殿下斗诗,结果还输给了太子殿下。
一时间,楚墨的名声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尤其是那首《悯农》,更是被穷苦百姓口口相传,人人都称颂当今太子仁德,能够体会穷苦百姓的不易。
有时候,百姓并不需要太多的实际关怀,只要让他们知道,当今陛下
,或者太子殿下能够了解他们的苦楚,他们心中就已经感激不已。
楚墨本想以这首诗,在京都打响一下名声,让那些还没有依附到大皇子和四皇子帐下的各方势力,注意到他这个新太子。
却没想到,在以诗作名震京都的同时。
他竟意外收获了不少民心!
……
楚国,安国公府。
年近五十的安国公安如山,坐在大堂内,手上还拿着一张纸,脸上看起来有些怒色,又有些意外。
旁边伺候的仆人,全都吓得不敢出声。
这安如山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
早些年跟随楚皇打拼天下,帮楚皇打了不少胜仗,直至天下局势渐渐趋于稳定,楚国建国后,楚皇才收了他的兵权,封他为安国公,留于京都享清福。
楚皇担心刚刚建国,就收了开国功臣的兵权,寒了老臣的心。
所以在楚墨刚刚出生不久,就为他跟安如山的女儿安知语定下了婚约,以此为约束,只等楚墨成年,他们便可以完婚。
岂料世事有变,在楚墨三岁的时候,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从此,堂堂太子爷就变成了一个痴傻之人,而且一傻就傻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