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越说越来气。
“小心,小心,可本殿下凭什么要为你小心?”他的脸颊都涨红了。
七海啧啧舌,觉得现在的二皇子特别像一个怨妇。不过他心善,见不得对方这么颓唐,做件事儿,都要讨价还价。
“理由可多了。”
他凑拢了,眨眨眼,“我同陈露白公子和孟绫世子是好朋友。你王妃是陈露白的妹妹,那也就相当于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做了你的王妃,按照这个理儿来讲的话,你就是我二妹夫。二妹夫帮助你兄长办点儿事儿,应该不过分吧?”
二皇子拂动着袖摆,没见过七海这么不要脸的人,“你还真是会找理由。”
“不找理由,殿下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帮忙呢,啦,对不对?”七海翘起唇来,目光清浅,嘴角笑意,似乎带着几丝别致的花。
二皇子想怼,一转身,七海竟然不见了。左找右骂,都没看到人。
掀开接连,暴脾气上来了,二皇子跟着嚷,“他人呢,跑哪儿去了?”
“殿下,七海大人没有出马车。”长迢拱手,卑微到了极致。好想说点儿什么,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可后来一琢磨,尊严永远比面子重要,她也就压制住了内心的烦闷不安了。
“没用!同是护卫,你怎么连他人影儿都没有看到,你……你简直让本殿下没脸!”二皇子那劲儿里,全是淡淡的恨意。
这家伙,突然就这么消失了,武功高深莫测,还让他去帮忙查那个敌国细作的头儿?
很难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七
海大人利用空间,远离了马车,也远离了那个阴晴不定的二皇子。
站在身后的街道上,他挥挥手中的剑,“吵吵吵,就知道吵个不停。要想拉拢人,就得有诚心。”
他摸了一下鼻子,大摇大摆地去了京都衙门外的医馆里。
天云滚滚,打了雷,下起了雨。
七海跑得快,进入医馆时,只看见闻步知百无聊赖地在吃饭,筷子兀自扒弄着碗里的米饭,面带愁意,失魂落魄。
“步知?”
听见熟悉的嗓音,闻步知从座位上,突然跳了起来,回头,七海握着一支紫色的刨华玉兰,伸出去,“送给你?”
“给我的?”
闻步知言笑晏晏地将花接过,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满脸喜气,“嗯。好香。”
“嘻嘻,你喜欢就好!”七海楞着,过于活泼开朗,以至于他在发现了闻步知脸上的绯晕,还要乐呵乐呵地说叨两句,“步知,你害羞了?”
“……你?”姑娘跺脚,背转过身,将花兜进袖子,才小心翼翼地询问,“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当然了。”七海拍了拍脸,没拘小节,直接拎了筷子,往嘴里夹了一块黄瓜。
啊……好咸啊。
“步知就吃这个?”
“嗯,我自己做的。”闻步知垂眸,惬意一笑,“可能跟你吃过的黄瓜,不大一样!”
呵呵,哪里是不一样?
七海迅速放下筷子,坐在桌子的对面,下巴贴着凳子,汇报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程,“步知,你听说了吧,太子殿下的事儿?”
“我听说是
陛下降旨,给太子殿下喝了毒酒。”闻步知想着,有些不敢相信,“你说,太子殿下好歹也是陛下的亲儿子,他怎么就那么狠?”
“皇族的人,多半如此。再则,就算陛下不想杀了太子,他也无法说服那些君臣啊。”七海半挑着细眉,剑放桌上,砰地一声碎响,不过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说真地,太子殿下不顾性命,也要查清北昀国细作。我啊,也没有白白帮忙。”
闻步知听得有些好奇,站起身来,将房门锁好,“七海,说说,你到底怎么帮了太子?”她穿着浅绿色的绣花襦裙,并不华贵,但远远看去,却是实在的大家闺秀。
七海说什么,她一向感兴趣,这会儿撑着腮帮子,意犹未尽,又莫名兴奋,撑着一张脸颊,神色开怀又舒适。
“我将我之前查探的那些消息告诉了他,但……我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偏偏要逼宫,既然是逼宫,他又为何要借机利用,这……这未免太愚蠢了?”七海从风清扬那里打探到,太子殿下当时逼宫时,救了昭云宫那位细作。因此,他在想,太子殿下是否被北昀国细作利用?单单背后那支箭,就充分说明。
临水国皇宫里,是有潜伏着的北昀国细作的。
“太子殿下若是为了查询真相,甘心被敌国细作利用。那他最后这种结局,倒是有些可怜了?”七海翘着二郎腿,转过身,后背靠着桌子,徐徐地望着窗户。
半掩的窗户里,雨水拍打着窗沿,滴答滴答地响。
闻步知站起来
,替他着急,“这种事儿又不是你能控制得,何必为此难过?”
“嗯,步知说得没错。不过我啊……”他伸手,拿了盘子里的糕点,尝了一口,差点儿没有咸死。
他很尴尬,但也很客套,望着自己的意中人,特别耐心,“步知啊,我跟你说,其实这盐巴吧,有些时候,吃多了,人就会生病?”
“哦。”闻步知专心地听着,没有明白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