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激将法很管用,媚姬云娘妥协了,“还有其他的,我……我也可以一并告诉你。你可以通过我给的消息,查清安之素死亡的真相。这个交易……可好?”
七海吸了一口气,握着剑再坐回来,“好,成交。”他安静地坐着,继续示意云娘说下去。
云娘心里头其实是后怕的,但或许是爱情的因素,她一五一十地将她所知道的秘密说了出来。
“那天,安阳王妃突然到得慕鹤居,希望我能给她做一个香包。香包里的草药皆是安神定心的。她嗅了很喜欢。”像是回到以往,一幕又一幕发生过的事情,就这么一五一十地脱口而出,“当时安阳王妃来的时候,身旁带了一个丫鬟,丫鬟生得秀气。一双眼睛很大。”
“还有呢?”
云娘手指揉着太阳穴,她深深地回想,“后来,安阳王妃又命那丫鬟过来买我亲自调制的香包。当时我记得,丫鬟特地交代,要香味浓的,而且点名要放麝香。”
“麝香?”七海手指托着下巴,疑惑不解,“带麝香荷包,难道是打胎?”
“这个我并不知道。但……我很确定,安阳王妃根本没有怀孕。所以送出了那样的麝香香包,我并没有考虑。”云娘手中的团扇轻轻挥动着,像在回忆一件,难以想象的事儿,“可是不知道怎么,第二天安阳王妃就再也没有来到慕鹤居。听外面的人传,安阳王妃难产,是因为丫鬟在香包里放入了麝香。”
七海想要确定事实情况,“安阳
王妃真没有怀孕?”
“没有!”
“确定?”
“确定!”
……
那就奇怪了,安阳王妃既然没有怀孕,那她带香包就没有任何问题,为何还会出现难产,且还是丫鬟放入麝香的错?
“你如何知道这些消息?”
“听说……安阳王妃虽然难产,但还是生下了公子。只不过是早产儿。”云娘踌躇地望着那扇翠竹刺绣屏风,手指缠着团扇的柄,深思起来,“这事儿,我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后来亲自派人去了王府。”
“打听也是这个结果?”
“没错。”云娘坚定地回应了一句,蹙着眉,神色不安。
七海手指磕着桌面,怀疑,“你可知安阳王妃长什么样子?”
“安阳王妃的唇上,有一颗痣。长相温和,眉目如画。”云娘回忆起来,手指紧紧地捏着袖子,她是扁鹤的人,扁鹤是安阳王的人。她在这儿,同一个外人透露安阳王妃的事儿,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为了能够有人替她查清楚那个女人的事儿,所以云娘即便再苦闷,即便再害怕,也绝对要同命运搏一搏。
当一个女人有了秘密,当一个女人有了志在必得的事儿,无论前面的风雨有多可怖,她都很难撤退。
心不静,是撤退不了的。
想着这个描述,七海的心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确定,安阳王妃的唇上有痣?”
“我确定。不过……安阳王妃已经死了,她人一死,很多线索都断了。七海护卫,你调查起来恐怕不容易
。”云娘还是比较清晰地判断,给以最合理的解释。
七海笑她,“既然知道不容易,那你还跟我交易?”
“你……”云娘有些生气,好在她还没有大动干戈,平静下来,只说了一句话,“我也是没有办法……”
“是啊,你太想了解你心上人的情敌了,你觉得如果不能够找到情敌一决高下。那你喜欢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迎娶你,对不对?”七海分析出这些事儿的时候,洋洋得意。
云娘听到那些话,内心都有些惶恐不安,感觉自己被看破了,她慌张莫名,极力解释,“不……不是情敌。你……你莫要胡说。”
她对扁鹤的感情非常直接,可以说,是他单恋着扁鹤,而扁鹤却没有表现出对自己一丁点儿的欢喜。
七海看她紧张,笑了,能够喜欢比自己小的方舟前辈,也确实会心虚,“呵呵,没关系,我知道,他不喜欢你嘛。”
其实七海本来不知道云娘喜欢扁鹤,但他因为没有直接点名道姓,导致云娘还以为,七海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惶恐不安地误以为七海能够看穿她的心思。
她着急地站起来,“既然交易达成,那我就等着七海护卫的结果了?”她走出客栈,并没有走正门,而是走的后门,一眨眼功夫,人就消失不见了。
七海握着那画卷,“呵呵,给我这个做什么?”这么纳闷片刻,他又想起来了,之前方舟前辈去找过她,询问过画卷。也许是觉得这画放在她那里十分危险,才又将画拿过来
。
画卷打开,眼睛瞅着画上的女人,七海专注地瞅着那画中女子的胳膊,他细细看了两眼,忽然瞅见那女子的手背上,有那么一个小小的伤疤。
七海记得清楚,真画是方舟前辈的。但这幅画应该是风清扬执笔的。
但是从这幅画打量,宣纸,颜色,甚至笔力,都没有什么区别,唯独画中女人的手腕上出现了伤疤。
难道……媚姬云娘所给的这幅画,并非是风清扬所画?还是自己记性不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