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淡淡道:“三长老别误会,我们只是奉命捉拿逃犯而已,并没有想要冒犯你三才门的意思。敢问三才门的门主何在,还请出来说话。”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淡漠,也算恭谦有礼,但神情却居高临下,完全没有把三才门瞧在眼里,让人听着十分不受用。
金蛇老丈冷哼一声,道:“那可真是抱歉了,我们门主他老人家此时正在沐浴,恐怕无法出面。”
周泰眉头皱了皱,微怒道:“你三才门门主真是好大的威风,本座带领迎客堂众执事亲临,他不出来迎接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躲在房中沐浴。他究竟有没有把西凉魔门以及本座瞧在眼里了?”
金蛇老丈道:“那敢问你周执事以及西凉魔门,又何曾把我三才门以及本门门主瞧在眼里了?”
“再者,我三才门虽然并非是魔宗大人的嫡系,但也是西凉魔门的一份子。你口口声声以西凉魔门自居,又何曾把我们三才门当成魔门中的一员了。”
“我们不畏艰辛,不远万里前来参加这巫山大会,为得就是能够与西凉魔门各个门派,融为一家,万众一心,共成大事。没想到却遭到,你们这些所谓的魔宗嫡系的处处排挤,事事刁难。”
“倘若你们那些嫡系门派当真如此瞧不上我们这些旁门左道,老夫这便向魔宗大人禀明你们嫡系门派意思,并率领我三才门就此下山,从此再也不踏上你这巫山半步。”
周泰神色阴晴不定,沉吟了片刻过后,拱手一礼,笑道:”二长老误会啦,我们绝没有瞧不起你三才门的意思,更没有什么亲疏远近之分。”
“只是刚才被那该死的小贼扰乱了心智,加上被魔宗大人训斥了几句,心情烦躁不堪,因此才会急于求成,口不择言。多有得罪之处,这里赔礼啦。”
金蛇老丈得理不饶人,道:“不敢当。你们捉拿逃犯我们无权过问,但这邀月峰是你迎客堂亲口划给我们的暂时领地,并承诺在巫山大会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踏足一步。如今,你们事先连个招呼也不打,便率众闯入,并将我三才门众人当成罪犯一般扣押。此事,恐怕不合规矩吧。”
“再者,你们如此兴师动众,那些明白其中原委的人,自然知道你们这是在捉拿逃犯。但那些不明白其中原委的人,必会以为我三才门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我三才门再如何不济,好歹也是个高手近百,弟子近万的四品超级大门,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三才门又如何能够在黑道上立足。”
周泰又是一礼,赔笑道:“是本座思虑不周了,这里再次赔罪了。”
鬼医微微一笑,道:“赔礼道歉无用,眼下最重要是此事应该如何了结。周执事,倘若因为你个人,或是迎客堂的原因,从而造成魔门分化,同门操戈,你担当得起吗?”
周泰一听这话,不禁打了个激灵,拱手一礼,道:“三长老这话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也太过骇人听闻了。在下只是奉命捉拿逃犯而已,怎么就扯到魔门分化,同门操戈上了?如此大罪,实不敢当。”
金蛇老丈哼了一声,道:“现在的确是没有。不过,你若是再不放了我三才门众人,并撤下这邀月峰,老夫保证,那种事很快就会发生。毕竟,我三才门虽然只是一群亡命之徒,但却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威胁。
明目张胆的威胁!
周泰沉吟了半晌,拱手道:“这样吧,在下这便带人下山,并将此事的详情经过如实禀告与魔宗大人,请求他老人家定夺。”
“只不过,在那逃犯被抓到之前,还请你三才门众人莫要随意走动。另外,在下会派重兵守住峰下通道,以防贼人逃脱。”
“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也是在下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还请二位莫要让在下太过难做。否则,在下不惜玉石俱焚。当然,此举仅仅只是在下的意思,与迎客堂以及魔宗大人无关。”
金蛇老丈微微一笑,拱手一礼,道:“并非是老夫有意难为大人,实在是我家门主过于少年轻狂,又极重面子,受不得半分的怠慢和羞辱。之前种种,若是有得罪之处,这里赔礼了。”
东辰听到此处,心里不禁嘿了一声:“老狐狸,你这锅甩得倒是挺溜。“
周泰大手一扬,道:“不必。你我皆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老夫自是能够体会你的难处。告辞!”
说着他大手一挥,喝道:“走,所有人撤离邀月峰。”
片刻之后,喧嚣嘈杂的邀月峰再次沉寂下来。
众人走后,金蛇老丈不由得拭了拭额头汗珠,庆幸道:“好险,门主这一步棋走得还真是凶险万分。”
鬼医叹了口气,道:“这分明就是刀尖上跳舞,艺高人胆大。不过,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了,但那逃犯却始终都还在这邀月峰之上,而周执事又把下山的通道给堵死了。纸又怎么可能包的住火,事情终究有败露的一日。届时,我三才门必然大祸临头。”
金蛇老丈道:“门主聪慧过人,他必然已经想好了对策。”
鬼医道:“但愿如此吧。”
二人正说话间,忽见一个举止风雅,气度不凡的少年,一边摇着手中铁扇,一边从从院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