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荒团的军营从来都是明哨暗哨配合,远哨近哨呼应。俄军万人队向开荒团大营前进,早有人禀告了祖可法。
祖可法一方面派人向后方军部报告,一方面爬到壕顶观察。
居高临下很容易看清敌军,虽然是黑乎乎一团,可是运动轨迹还是明显的。
现在祖可法怎么看这条沟怎么可爱。
一千俄军战俘,在开荒团挖好的战壕基础上,又挥舞铁锹大干四个来小时。这是在火枪刺刀威逼下,充分发挥体力的四个小时,挖出的壕沟无论宽度深度都很惊人。
俄军噼里啪啦下到沟里四千多人,还没填满这条沟。这可喜坏了祖可法。
祖可法调了两个营搬了二百多箱手榴弹爬上壕沟顶端,悄无声息的趴在那待命。
为了增强防御性,面向敌军的正面壕沟贯通,根本没设营门。祖可法派另外两个营守在两侧营门,只等这边战斗打响立刻出击。
李胜义、李庸、李胜虎、祖大寿聚在中军帐。
祖大寿不满道:“可法别的还好,吃独食这个习惯不好,怎么不需要咱们二师增援呢?军长你得说说他。”
看来屁股决定脑袋。祖大寿现在和祖可法不是一个师的,当然要大
义灭亲,为自己师据理力争。
果然李胜虎立刻跳了出来:“我说大寿,不是我说你,你还懂点儿兵法不?人家可法是怕大家一窝蜂过去打草惊蛇,要打个伏击战。再说黑灯瞎火的,乱战可不行。你就安心看戏吧。”
祖可法急得团团转,骂道:“这小兔崽子看来是翅膀硬了,听说敌人黑乎乎一大片,不知道来了多少,他一个团吃得下去?”
李胜虎摇头晃脑道:“吃不下去也轮不到你二师,按顺序也是一师的二三四三个团。”
李胜义不理这两个人胡扯。
他早看了祖可法的高大战壕,防守肯定吃不了亏。再说祖可法眼力过人,论抓住战机的能力应该不差。
李胜义唯一担心的是祖可法新任团长,就怕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尤其是祖可法本是一个斥候,就这么几天就摇身一跃成为团长,会不会出现下属命令执行不到位的情况?
还好祖可法原就是一团的,应该对大家都熟悉。
现在祖可法趴在战壕上,聚精会神观察着敌军。
祖可法有自己的打算。
他知道这些营长对他这样快上位肯定有芥蒂。他不想指手画脚靠嘴去说服这些人。都是军人,带他
们打上几个漂亮仗都会服帖他。
今晚无疑就是个机会。
手榴弹一排排已经摆好,大家都在等祖可法的命令。
米沙对敌情全然不知。
昏黑的夜色让他看不清几十米外战壕上有人探头探脑,再加之自己这边上万人行动,声音再低也一片嘈杂,完全掩盖了开荒团行动发出的声音,更何况高高的战壕也阻隔了声音。
现在已经有上千的射击军士兵爬上了沟对岸,只等着一声号令就翻过战壕攻入敌营。
米沙正催促部队快些下沟,尽快在对岸集结,一起发动攻击。
他这时也有些疑惑:敌人警戒太松懈了吧?怎么一点儿动静没有?总不会哨兵都睡着了吧?按正理敌人应该发现他们,开始鸣枪鸣金报警什么的啊。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求雷霆一击,也来不及多想其他了。
雷霆一击终于来了,只不过是开荒团的。
祖可法见战壕下边站了两三千人,剩下的敌人也有许多进了投弹范围,不能再等了,有其他变化反而不美。
祖可法一声令下,手榴弹飞蝗一般投了出去。
上千颗手榴弹不要说爆炸,仅仅是丢出去就能砸伤不少人,更何况一波接一波
,又是无数手榴弹投了出去。
当一片黑影飞出,米沙立刻惊觉不好:这是中了埋伏了。他声嘶力竭大喊“撤退!”可是人们互相拥挤哪那么容易撤退?
等一片火光硝烟升腾,爆炸声响起,伤亡遍地,撤退就更难了。
还好,这片壕沟由于许多人滑下,边缘已经变成平缓斜坡,能够直接爬上来了。
就在这时,从营地两侧各涌出两股开荒团士兵,火枪喷吐出的火舌分外刺眼,不间断收割着射击军的生命。
“军长快走!”米沙的侍卫紧紧的围了一个圈子,把米沙护在中央。可是这个时候想快走太难,俄军争先恐后出逃,谁还管你是不是军长?
如果是白天能看见军长在此还有个震慑力,黑里咕咚的乱成一团,谁也辨不清官阶大小了。
“完了,兵败如山倒啊。”米沙又是惶急又是痛苦。这怎么好好的夜袭会变成这个模样了?
难道是自己正面进攻错了?应该从两侧营门突入?那样就能发现敌人的埋伏?
可是自己的进攻要的就是突然性,为什么要去营门打草惊蛇?
更何况无论沙土的战壕还是这条碍事的沟,都是随便挖出来堆出来的,不费什么力
气就可以翻过去,为什么不直接突破?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敌人太狡猾,挖了这么深的沟这么高的壕,造成他们兵力拥挤施展不开,给了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