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不过谨慎不等于胆小。想当年米沙也是凭着在北欧战场上赫赫战功登上射击军军长宝座的,怎么可能胆小?
米沙提出夜袭建议,从逻辑上说一点错没有。
开荒团远道而来,又不及休息,直接和射击军鏖战一天。
由于没有预备队,开荒团全军几乎都没有休息。一天大战胜利后,难免又疲惫又放松,睡得死猪一样应该很正常。
只可惜他碰上了一个谨慎过头的对手,这就乐子闹大了。
开荒团是沿着北海岸边,直接奔赴伊尔城的。这条路一边是海水,一边是山岭,窄窄一条,延绵过百里。
就因为太窄,所以李胜义没有把大军集中扎营,而是一师二师以团为单位,顺序扎营。
祖可法就首当其冲,排在了第一位。
祖可法新官上任,李胜义嘴上鼓励,心底也有考较意思。
等祖可法六点回营,七点的时候李胜义叫过来巡营官问道:“一师一团在做什么?”
“报告军长,他们在挑灯夜战,修壕挖沟。”
哦,李胜义不置可否。
八点钟,李胜义又叫过巡营官问道:“一师一团现在在做什么?”
“
报告军长,他们还在修壕挖沟。”
九点钟李胜义再问,还是这个回答。
李胜义搓了几把脸,喊李庸:“李参谋,走,一起巡巡营。”
他们依次一个团一个团巡视过来,基本上各团营内都静悄悄,只有明哨暗哨巡逻兵还睁着眼睛。
刚绕过二团营地,就见远远的一团一片光亮,还在热火朝天修壕挖沟。这都几点了?
李胜义没有继续前进,再次叫过巡营兵问道:“一团全团都没休息嘛?”
巡营兵答道:“一团早休息了。就是几个连监督俄军战俘干活。好像那些战俘也都没力气了,他们都没吃到晚饭,一直再干修壕挖沟的体力活。”
李胜义笑了,招呼了一下李庸:“走,回去。”
李庸边往回走边疑惑问道:“士可杀不可辱,这些战俘饭都不给吃一口就逼着干活,是不是有些过了?”
李胜义哼了一声道:“俄军是侵略者,算的什么士?你知道当年白起怎么杀的四十万战俘?”
李庸当然知道。
白起就是让赵国四十万战俘又累又饿,然后谎称挑选战力强的士兵加入秦军,一营一营杀掉战俘。其他战俘只以为远处传来
的厮杀惨叫是挑选士兵呢,哪曾想是在杀俘?
所以史书说坑杀赵兵四十万,就是用的诡计来坑。当然后世也有人只看字面,以为就是挖坑活埋。岂不知真挖坑活埋,四十万降兵不要说反抗,就是一哄而散逃跑,白起二十万大军能杀掉多少?
李庸有些想不明白:“军长,难道祖可法要杀俘?”
“那倒不见得。不过这个小子估计是和白起一个想法,打算把俄军体力榨干,再不给饱饭,让俄军没力气反抗只能任他驱策。走吧,咱们不用操心一团的事了。”
李庸再次回头看看,摇头道:“修的壕有两人高,都快成城墙了。可想而知挖的沟也很深,不过是临时扎营,修这样高的战壕还真第一次见。这倒是高枕无忧,不用担心敌人偷营了。”
李庸很显然说错了。射击军这个时候已经定下偷袭计策,过了半夜,米沙率领大军开始行动了。
俄军摸黑走了一个来小时,前面隐隐有了光亮。
米沙瞪大眼睛,仔细盯着前面看。
无月的夜晚影响视线,这怎么感觉前面横了一道黑魆魆小山呢?难道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
再走走看吧。
继续走了一程,近了,米沙一愣:这,这难道是开荒团的军营?
米沙都快抓狂了:就一个临时营地,你难道要修一座城墙吗?我是来偷营的,不是来攻城的!
就算北海边的沙土容易挖,也没有不恤体力这样干的吧?再说,你那是一个土壕,有坡度的,根本不用爬墙云梯,直接能攀上去好不?修这样高有意思吗?
米沙一面心里暗骂傻x的开荒团军官,一面下令道:“伊戈诺夫,你去探明情况。”
伊戈诺夫是米沙最得意的斥候,身手敏捷,办事妥帖。
伊戈诺夫应了一声,悄悄出发了。
等了一会儿,伊戈诺夫没回来,再等一会儿,还是没回来。这也不算远啊,难道伊戈诺夫被发现了?
不能啊,就是被发现也会发回信号,这怎么还鸦雀无声了呢?
米沙又挑了一个身手好的斥候去探路,这回还好,过了一阵儿这个斥候回来了。
米沙急问道:“你发现了什么?伊戈诺夫那家伙哪里去了?”
斥候答道:“军长,伊戈诺夫发现土壕前还有一条沟,他想探明白深浅再回报。哪曾想下去就上不来了。”
“上不来了?”米
沙诧异道,“他扭伤了脚?”
“没有,那个沟也一人多深,手够不到顶,伊戈诺夫被困在沟里了。”
我晕!米沙差点儿吐一口老血。
伊戈诺夫这个斥候笨是笨了些,可是敌人也太卖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