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情信号吗?这惊动了洋大人会不会挨骂?
船启动太慢了,朴英熊下令:“桨手就位,快快快!”
不等他的桨手行动,他就听到了船桨击水声。两艘开荒团二十四副大桨的走舸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这种走舸每副桨四人摇动,百人合力,船在海面短时间如飞一般,远快过风帆。
朴英熊立刻明白,这两艘敌人的探子船早发现了他们,只不过是落下风帆藏在远处。单等自己舰队跟了上来
,才向他们发起攻击。
敌人走舸太快了,眼看直直的撞了过来,朴英熊不得不发出右舵二十的命令。
两条船虽然大小差不多,可走舸船头包了铁甲,还有撞杆,自己无论是船身或者船尾这些脆弱的部分被撞中,都不会有好结果。他不得不放弃转身,先行避让。
这样急转舵,甲板上忙着升帆的、挂灯的,都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工作,先稳定身体。
就这样一耽搁,十几艘满挂风帆的战舰已经把朴英熊和另一艘战舰围在中间,一些人喊着投降不杀。
朴英熊明白敌人是什么意思。他们完全可以用炮火淹没自己,可这样做袭击海峡里的联军就失去了突然性。所以才给自己一条生路。
朴英熊的战舰是有六门火炮的。这时手快的炮兵,已经填完火药,等待命令发射了。
朴英熊很纠结。朝鲜人传说自己的祖先是熊,熊是勇猛强悍的生物。自己的长辈给他起这样英武的名字,也希望他像熊一样勇猛。可是自己还是想活命,不想做一个死鬼英雄。熊害怕的时候,不是也撅屁股埋脑袋吗?
朴英熊当机立断,命令士兵放弃抵抗。他不得不快些做出决断,晚一点儿谁知道有哪个傻狍子来一炮呢。
只要炮声一响,开荒团就不在意他们的投降了,立刻他们就会化为齑粉。
朴英熊没有多少对联军的内疚。就算他们开炮了又能怎样?这里离海峡不过十来里,这些满帆的战舰片刻就会涌过去。
不过朴英熊还是有些纳闷:这些战舰就算冲进海峡,就算联军战舰来不及满帆启动,就有什么意义吗?
这个时代舰炮想射中对方,必须也进入对方的射程,完全是硬碰硬的肉搏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偷袭不是有绝对碾压的实力,根本就没有意义。
开荒团一直在海上躲躲闪闪的
,今天是吃撑了?
朴英熊的战舰被占领了,朴英熊和其他人都被赶在甲板上,等着押上敌舰。
这时,那个喷火的铁乌龟爬过来了,呼呼喘着粗气。
朴英熊一惊:对啊,敌人有这个不怕打的大家伙!
不过那又怎样呢?总不能用这个家伙去撞联军战舰吧?就这家伙的速度能撞中谁?
“啊?!”,朴英熊忽然惊叫出声。
他看到那个铁家伙开了三层炮口,无数炮管子伸出船外。这是已经舾装了的战舰!
不再是只能挨打的普通船只了。
朴英熊看着这庞然大物驶过去,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炮管子,心一下跌落到谷底。
他明白了,开荒团是要冲进海峡,不过不是那些风帆战舰,是这个插满炮管子的庞然大物。
那样战舰密集的海峡,这大家伙只需要不停的喷吐炮火就可以了,谁能躲得开?
至于还击,还击有用吗?
朴英熊扶着船舷,瘫软了下去。海峡里还有朝鲜百艘战舰,那是朝鲜水师的所有力量。这次为运兵,都集中到这里。
朴英熊不由得一声哀鸣:我多灾多难的朝鲜水师,这次要彻底覆没了吗?这大家伙冲进海峡不是虎入狼群一般?只有他打别人的,别人打他都是挠痒痒啊。
崔秀的想法和朴英熊不谋而合,就是一个心情沮丧,一个兴奋莫名。
崔秀立在实践号船头,迎着海风,望着越来越近的皮岛。路过两艘被俘虏的朝鲜战舰的时候,他正眼都没看。他的目标是五国联军,这小鱼小虾哪入得了他的法眼。
刘铁山站在他身后,低声道:“军长,一会儿就开战了,甲板上我盯着,您下船舱吧。”
崔秀道:“不去!”
刘铁山道:“要不您去船长室?”
崔秀不高兴道:“我是军长你是军长?我想在哪就在哪,我是军长,还是舰长,我的地盘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