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见李胜湖叫他省长,有些郁闷道:“胜湖,你叫我毛大哥吧,可别叫我省长了。我那个省现在没影了。”
李胜湖道:“大师兄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庆尚道早晚是我们的,也不差那几天。毛省长有时间就应该多琢磨怎么发展经济,治理地方。 ”
毛文龙道:“我安不下心啊。大船想靠岸送粮食物资,只有从联军占领这面过来,这些年,山东那边给我们送粮草几乎都是金沙湾上岸。现在咱们战舰打不过他们过不来,真愁死个人。”
李胜河也跟着道:“我也愁,愁的是怎么收拾一下朝鲜兵。”
李胜河道:“ 我现在也愁,我好不容易挖了一盆蚬子,都被你两个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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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不愁。
他坐在实践号甲板上,吹着海风,忽然高声大嗓来了句“春风得意马蹄疾”。
周围夜色沉沉,除了星星,月亮都看不到,更不要说洛阳花了。
实践号已经穿过老铁山水道,就沿着大陆线,航向北方。前几天都是在开荒团的控制范围,自然可以日夜兼程。现在距离鸭绿江口近了,为了增强隐蔽性,都是昼伏夜出,趁着夜色前进。
崔秀环顾着四周,黑魆魆的一百多艘战舰,簇拥着实践号,无声无息滑行在海面。只有实践号,时不时的“呜呜”喘一会儿粗气。在白天行军,就它冒出的滚滚浓烟,几十里外都看得一清二楚。
崔秀把目前能集结的所有主力战舰都带来了。他要豁出家底,和联军决战!憋了两个月的气,也该出出了。
虽然岸边航线很熟悉,可夜色中航行还是要慢许多。尤其是多了实践号这个铁乌龟,真是名副其实的龟速,慢吞吞一小时只能航行十多里 。
现在崔秀不急,他只是激动,还有五十里就到
皮岛了,没有看到敌人的斥候。大致估算,再有三个多小时,凌晨三点钟,就可以到达皮岛。
他和方素早计划好,方素负责堵住海峡入口 ,他就单刀赴会,带着实践号独闯连营。
按说一个军长不应该轻身进入险地,可方素没有拦着。他太知道实践号是个什么货色了。这就是打不死的小强,煮不烂的滚刀肉。冲入敌群咋滴?任凭有多少敌舰,怎么轰击也破不了防,那还怕什么?
现在又刺猬般装了一大堆火炮,方素看得直咂舌,都是普通战舰根本装不了的重炮 ,这威力没比了。
尤其是那八门超级野战重炮,虽然没准头,可敌人只要密集,随便砸过去,碰着谁谁完蛋。
其实皮岛和碳岛之间的海峡外,还有一个出口,那就是海岛和大陆之间的水道。
可惜这条水道水深四米左右,大船根本走不得,只能一些轻型战舰可以过去。
所以方素把一百多条船分成两部分,主力堵海峡入口,另一边都是轻型战舰。
以逸待劳,他有几分把握把敌人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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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英熊的巡逻船只离开皮岛十多里,就不走了。
他满肚子怨气,不是对开荒团,而是对联军里的西方列强。
这些日子,联军彻底把朝鲜当成了奴才,所有警戒巡逻任务,都交给他们。本来日本和他们是一个档次的,现在也升了级,对他们拿五做六的。
朴英熊知道,这是朝鲜那些陆军登岸后,表现实在太差。天天龟缩在军营,开荒团来了也不出战,实在让人瞧不起。连带着,他们水师也被人瞧不起,开始沦为下等人。
本来这样庞大的联军舰队,至少要分出两三拨巡逻船,向各方警戒。现在倒好,只派了朴英熊他们两条船出来。
朴英熊这两条巡逻船也对得起联军,只
离开皮岛十多里,就不往前走了。反正联军也不怕开荒团来,那还费那劲儿干什么?万一跑远了,被开荒团的巡逻船干掉犯不上。
朴英熊一觉醒来,走出船舱,海风把他吹清醒了些。
负责瞭望的士兵也背靠船舷睡着了。
朴英熊没有叫醒士兵。这只有星光的夜晚,就是在空阔的海上也望不出去多远。开荒团一直避战,平安无事谁也打不起精神。
朴英熊还是有着军人的责任感的,他努力睁开双眼,巡视了一下远方,猛的 睁大双眼: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
海面上,黑魆魆一片,正直逼过来。凭直觉就知道,那是许多战舰集群。
本来他也发现不了那么远的战舰,可是那片战舰的上空,有密集的红色星星。
朴英熊认得这种星星。
他随着舰队,曾经尾随实践号很久,那个大家伙经常喷吐浓烟,烟中就有大量的火星。
开荒团那个铁乌龟来了!还跟着许多战舰,这是要偷袭?
朴英熊扯开喉咙大喊:“升帆!左满舵回港!准备战斗!发敌情信号。”
他的战舰只挂了三分之一的帆,徜徉在海上。这一下船上的人都从梦中惊醒,忙了起来。挂帆的挂帆,挂灯的挂灯。
他们并不慌。因为没几个人注意到远方逼来的舰队,只以为是一次例行的军训。不过例行军训要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