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栽倒,旁边的陈曦吓得尖叫,陶远山则目瞪口呆。离得更远的李胜信也顿了一下,才飞窜过去,一把接住大师兄,避免大师兄直接摔在地上。
李胜信实在是不敢置信,大师兄的内力武功已登化境,不要说喝这么点儿酒,就是泡到酒缸里,一两个小时都淹不死他。怎么会醉倒?
待到托住李易,李胜信一下心慌起来。大师兄毫不受力,四肢绵软,这是……这是晕过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李胜信内心狂叫。
大师兄武功登堂入室,大概进了人类极限的巅峰状态。怎么可能晕过去?
就算是普通武将,谁见过战场上打着打着,忽然晕过去的?
就算是自己,除非自己想晕过去,不然,就算斧钺加身,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李胜信带着哭音,呼喊着大师兄,摇晃着大师兄。
旁边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时山脚下的警卫部队,听到山上一片混乱,已经冲了上来。见军长抱着司令,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没接到命令,不敢靠前,只远远的站住,警戒着周围。
这就是李易不自重的恶果。
换别的领导人,如果身体有恙,卫队绝不会允许别人插手。
可惜李易哪里有什么卫队,就是跟他宿县到天津一路的李胜勇,也看他到辽东自己的大本营了,安全无忧,根本没跟过来。
现在这些卫兵,根本是李胜信的卫兵,和李易半毛钱关系没有。
陶远山对着士兵大喊:“快去找医生啊,快去,快去!”
士兵木然不动。
李胜信怒吼:“还不快去?”
立刻几个士兵飞也似的奔下山了。
对于昏迷的人,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痛觉刺激。而不是像李胜信和陈曦这样乱喊乱叫。
可是李易平时抖威风成习惯,这一个师弟,一个弟子,哪敢掐什么人中虎口?
陶远山等人更不敢乱出主意。
亏得山下工厂里就有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征得李胜信同意,用银针刺了李易穴道,李易总算醒了过来。
李易怔怔的看了看四周,挣扎着想坐起,可四肢无力,挣扎不起
。心中一急,又晕了过去。
李胜信一把抓住医生,问道:“快说,快说大师兄怎么了?”
医生“诶诶”痛叫,陈曦拼力掰开李胜信的手,那医生才道:“容我给司令号脉,别抓别抓。”
李胜信带着哭音道:“那就快号脉,还耽误什么?”
医生彻底无语了。暗道你这把我摇来晃去的,我可怎么号脉?不过看李胜信凶神恶煞,状若疯狂的模样,真不敢多言。
那医生用手指搭了李易脉搏,闭目凝神。
这时李胜信见大师兄脸色开始见红,一摸额头滚烫,更加六神无主起来。
总算见医生睁开眼,急问道:“怎样?”
那医生道:“司令这是长久饮食不周,风邪内侵的症候。可是司令身体好,本应该逐渐就恢复,没有大碍……”
李胜信怒道:“你个庸医!没有大碍大师兄怎么还这样?”
那医生畏缩道:“这是热酒喝多了,又是仲夏暑气渐起,激发了体内蕴藉的寒毒发作。可是司令身体好,本应没有大碍……”
李胜信举起拳头道:“再说屁话,我一拳打死你!”
那医生急道:“其实就是急怒攻心,多管齐下,才这样的!”
李胜信嘶哑着嗓子道:“胡说,大师兄什么时候急了?什么时候怒了?你就是胡说!”
陈曦这时已经镇定下来,拉住李胜信,对医生道:“你别怕,李军长就是关心则乱。你快说,应该怎么办?”
那医生道:“热敷。送回室内,用热手巾不停的敷,拔出寒毒酒气,再将养几日就好了。”
李胜信抹把眼角溢出的泪水,瓮声瓮气道:“你如果胡说八道,我就砍下你的脑袋。不要你们动,我抱师兄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李胜信这样久经沙场的将军,早忘记了流泪的滋味。
可大师兄对他亦师亦父亦兄,在他心目中,大师兄就是不倒的大山。只有大师兄关心他们,他们从用不着关心大师兄。
今天忽然见大师兄无力倒下,李胜信六神无主,竟然如孩童般流下泪来。
回到李易住处,陈曦赶开李胜信,把热水浸透的毛巾裹上干毛巾拧干,
敷在李易额头,摸着不热了再换。过了好一阵,李易总算又苏醒过来。
李易想张口说话,嗓子已经嘶哑。李胜信赶紧递过温水,李易喝了两口,精神转好一些。他对李胜信道:“我说,你记。”
李胜信赶紧取了纸笔,铺在桌上。
陶远山立刻起身告辞。军事机密,可不是他有资格听的。
李易有气无力道:“急!海军李胜让部,立刻停止移民行动,回转上海。”
顿了一下,又道:“李胜水第五军结束军训,备足武器弹药,搭乘第三军战舰,火速赶往庆尚道。接替李胜石部,执行驻守任务。”
李易缓口气,继续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