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通判陈良的家宅院内,陈通判一家人正在后院吃着晚饭。
“世杰,从明日起你就在家里养病,一步也不许出门。”陈良面容严肃地对儿子说道。
陈世杰知道事情严重,老实地点了点头。
“可是官人,那个岳麓书院录取名额可是你好不容易才帮儿子求来的,如今若是不去,岂不是浪费?”陈良的夫人赵氏一脸不情愿地问道。
“你懂什么?如今那岳麓书院闹出了这等事。咱家孩儿的成绩你是知道的,就凭他根本考不上。今日若是没有这档子事还好,若是被人捅出来,你家官人我的官位还要不要了?”
陈良语气不满地对自家夫人训斥道。
“母亲,这事您就别管了。您是没看见,今天这事闹得可大了。孩儿还是在家避避风头吧。”陈世杰赶忙劝阻自家母亲莫要再闹。
暂且放下不提。陈世杰想起今天知府对父亲的态度,忍不住好奇问道:“父亲,今日知府为何如此对您?”
“济州文教方面一直由你父亲我管辖。如今出了如此丑事,知州大人自然不会给我好脸色。今天李师道这事做得太莽撞了。”陈良一脸苦笑地说道。
陈良今日吃了挂落,虽然通判不归知州管辖,可是最终考评的时候依旧会参考知州的部分意见。
“官人,那该如何是好!”赵氏一脸担忧。
“无妨,大不了去知州那边告个罪。知州那边初来乍到,还要忙于治理山洪,不可能真的去朝廷参我一本……
至于李师道,他自己惹出来的事自然是由他自己处理!只是此次若是汴京王家不保他,那这州学教授的官怕是做不长了!”
陈良摆了摆手,解释道。
只要他在任期内向曾巩服软,曾巩倒是不至于为难他。
……
知州后衙花园里。
“诚儿,你今日这事为何如此莽撞?”曾巩有些意味深长地告诫儿子道。
“父亲,今日事情若是没有闹大您如何有机会发落那个陈通判!您初来乍到想为百姓做一些事情,那个陈良却处处掣肘!如今逮到机会,自然要借题发挥一番!”曾诚笑嘻嘻地回答道。
曾巩指了指自家大儿子,笑骂道:“你好好读书即可,莫要操心你爹我的闲事!”
曾巩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家儿子,去年十二岁就过了县试,若是明年能考过院试的话,也不枉他的培养。
“对了,那个徐子建这人你怎么看?”曾巩一脸正色地看向自己儿子。
曾诚回忆起被苏家兄弟簇拥的徐子建,有些神往地说道:“年纪虽小,却文盖当代,才可安邦,那小子初来乍到,若是可以拉拢了为我曾家所用,那岂不是……”
“你还想拉拢他?那小子心有城府,恐怕你也被他利用了也不知道?”曾巩神色玩味地给儿子说道。
“父亲莫要说笑。我和那徐子健根本就不认识。他如何能利用得了我?更何况今天带人来知府衙门是我临时起意,他如何算计得了我?很何况,他向众人道谢后就自信离开了!”曾诚一脸自信地说道。
“这正是其高明之处,该出的风头出完了,就果断明哲保身,即便后面清算也不会有人想到他!真是后生可畏!相反,你今日带人来州府衙门看似风光,可是又何尝不是将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上?”曾巩摸着胡子夸赞道。
“父亲的意思是,我们会来州府衙门在他意料之内?这怎么可能?他小小年纪怎么会心计如此深沉?”曾诚反驳道。
“你不会以为那个徐子建一个不满十岁稚童,能够带领生母和姐妹逃出守卫森严的康府,是光凭借的运气吧!”曾巩对儿子反问道。
“那不是官家圣明,这才让他跑出汴京……”
曾诚一脸不服气。
“那徐子建即便官家不出手,有曹家在,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他逃出康家第一天就成为曹家的座上宾!”曾巩有些隐晦说道。
“父亲说得是那个曹家?这怎么可能?”曾诚不可置信。
曾巩点了点头叮嘱道:“记住,他可是官家看上的人,你和他交好便是,切莫再打他主意了!明日你带上帖子礼物替我邀请徐子建到府衙一见!”
曾巩为了培养大儿子,给他讲述了其中一些隐情。
关于曹家和徐子建的关系,汴京小报倒是没敢胡乱报道,所以除了一些官员,知道的人并不多。
曾诚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他今天还在为自己带领济州学子们的举动沾沾自喜,甚至觉得徐子建不懂得去州府衙门告状有点傻。
谁知道人家哪里是不去,只是看不上,最让人羡慕的是徐子建年纪轻轻就已经简在帝心。
人比人,气死人!
曾巩看着一脸失落的儿子,心里感叹。
自家儿子虽然才学和心性不差,可惜缺少阅历,终究是不够成熟,和那徐公明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不知道何人培养出徐子建这等妖孽之才。
……
苏家院内。
苏试和苏辙两兄弟跪在客厅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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