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担忧道:“主君,你这身打扮不太好吧?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韩泽玉不以为意的转了一圈,“我这身靠色镶领百褶裙不好看吗?”
丁香也不能说违心的话,只得点了点头,确实很漂亮。
“那不就得了,快走吧!晚了再让渣男给跑了,堵着他的机会难得。”
张平贵跟书院请了假,回村忙活定亲事宜。
他倒是不想回来,可他父母兄弟尚在,总也绕不开孝道这一环。
现如今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他要跟地主家结亲,态度自然也有了些许的转变。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再说就是个地主家,倒也不至于有人上赶着来巴结,只是酸言酸语的少了些,最起码不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了。
要说转变最大的,还得是生养他的爹娘,说幸好省吃俭用的供他读了书,不然哪里能攀上这样一门好亲事?
哥嫂更是绝口不提嫌弃他读书浪费钱的事,仿佛那个死活都要把他分出去的不是他们一样。
这门亲事他也没有多满意,不过是形势所迫,眼见只靠着丁香那边也供不起他读书,而他还想脱产学习,争取在三年后考出个好成绩。
丁香可比那地主家的小姐好看多了,要不是经济实在拮据,他也不能委屈自己。
其实也正是因为丁香长的好,所以他才会产生动摇。
一开始他也是被丁香的容貌所吸引,再加之二人都是家中的弃子,都是苦命人,青梅竹马的感情做不得假,可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他的同窗好友知道他跟丁香的事情,劝他及时止损,不要再跟她有牵扯。
当时他也是不情愿的,即便娶了妻子,一样可以纳妾,他不想辜负丁香的真心。
他那同窗好友见多识广,他说像丁香这样年轻漂亮又签了死契的姑娘,都是买进府给主子做通房丫鬟的。
运气好的,生个一儿半女,兴许能混个姨娘做做。
运气不好的,等主子玩儿腻了,就会赏给得脸的奴才。
“像苏家那样的门第,根本就不会把你个穷秀才放在眼里,即便你考中举人,那也是在六年之后,丁香都二十多岁了,也早就成了残花败柳,到时你还愿意要她吗?”
张平贵承认自己退缩了,他想读书,想出人头地,那他就注定不能跟丁香在一起。
最后那次见面,张平贵想试探丁香,看看她能为自己提供多少助力。
只可惜让他失望了,也不知丁香是有了别的打算,还是真的无能为力,总之在那之后,丁香便没再主动联系过他。
定亲的事情瞒不住,张平贵怕丁香知晓后闹起来,于是写了一篇声泪俱下的分手信,诉说了他的无可奈何,不想再耽误丁香的大好年华,以后二人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丁香的到来打了张平贵一个措手不及,张家村人多眼杂,虽说丁香已经离开三年有余,但保不齐哪个眼尖的会认出她来。
虽说张平贵已经尽量挑背人的小路走了,但还是碰见了从山上下来的周木匠。
这两个丫头真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们村里,周木匠难免好奇的问了两句。
得知这二位是地主家的丫鬟时,周木匠啧啧感叹,有钱人家的丫鬟都穿的这么好,长的也漂亮,平贵这小子真是有福了。
猥琐的笑了两声,周木匠还是抓紧时间多看了几眼,这样的美人真是难得一见,尤其是那个瘦高的丫鬟,看着可真带劲儿。
瘦高的丫鬟朝他嫣然一笑,顿时把个猥琐青年迷的七荤八素,魂儿都被勾走了。
韩泽玉心道:“带劲儿吧?一会儿还有更带劲儿的等着你呢!”
迷迷瞪瞪的周木匠没注意脚下,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直接磕断了一颗大门牙,嘴里全是血,说话都漏风了。
张平贵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知道是周木匠咎由自取,色眯眯的盯着姑娘看,他不倒霉谁倒霉?
三人来到山脚下的老屋,这里已经废弃多时,附近也没什么人居住,正好适合他们谈事情。
丁香愣愣的打量着张平贵,这个曾经跟他海誓山盟、互许终生的男人,看起来面色红润,精神头儿还不错,一点都不像伤怀的样子。
丁香在这几个月里轻减了不少,反观张平贵倒是胖了一些,穿着也上了档次,想必已经开始享受地主家提供的资源了。
酝酿了半晌,二人皆是相顾无言。
韩泽玉一看这哪成啊?这不是浪费他的宝贵时间嘛!
丁香的演技堪忧,看来只能自己出手,助她一臂之力。
丁香咬着牙,唰的一下,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我的天,主君下手可真狠,她的后腰一定被掐紫了,都怪面前的狗男人。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演技瞬间爆发:“贵哥,你好狠的心呐~我为了供你读书,自卖己身成为奴籍,你说过待到功成名就之时,一定会来风风光光的迎娶我,我为了你守身如玉,受尽苦楚,可你却另觅新欢,那我算什么?”
韩泽玉在心里秒答:“算你倒霉。”
张平贵无言以对,原来丁香一直都在坚守底线,并没有被富贵荣华迷了眼,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