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不仅气温骤降,天亮的也晚了,丁香即便是穿着棉袄也把脸冻的通红,纠结半晌,还是敲响了后院的木门。
过来开门的是赵峋,他没见过丁香,只是觉得这姐姐长的怪好看的。
听说来找韩大哥有事,赵峋便让她等一会儿,转头就去把铁柱哥喊过来,这姐姐他一定认识。
铁柱嘴里还叼着一张热乎的菜饼,被小瘦猴打断了进食,铁柱怨念满满,可当他看见门口的丁香时,顿时觉得更加幽怨了,这让他咋说呀?
说你碰上了负心汉,被人给绿了?不行,他开不了口,这事儿还得主子来说。
丁香被铁柱这个傻大个儿推到前面,说让她喝碗粥暖一暖,他请客。
丁香无语,合着你那财大气粗的口气就是请我喝碗粥?
铁柱拎着赵峋的衣领,把人提到后厨,小声质问:“我拿你当兄弟,关键时刻你把我推出去是几个意思?”
在心里翻个大大的白眼,赵峋心道:“跟谁俩称兄道弟的,咱们是竞争关系,韩大哥的首席小弟只能有一个。”
现实中的赵峋无辜的眨眨眼:“这位姐姐是谁呀?我以为认识韩大哥的人也一定能认识铁柱哥。”
铁柱呲牙,笑容灿烂,美滋滋的表示:“啊对对对,他就是主子最最器重的小弟。”
“还记得张家村那个负心汉吗?这就是丁香姐。”
赵峋跑去门边,探出小脑袋又看了几眼,再次确认那张平贵是个眼瞎的,这姐姐长的还不够漂亮吗?他竟然还出轨。
丁香专心致志的喝粥,她知道有人在看她,不过也没心思去细究,她现在只想求个答案,好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韩泽玉一进来就看到了丁香,见她还有心情喝粥,满意的点点头,挺好的,失恋后不吃不喝惩罚自己的才是大傻子。
丁香眼神复杂的看着对面的二人,互动还是那么有爱,关系一如既往的融洽,真的很让人羡慕。
韩泽玉一口一个吃着相公剥给他的鹌鹑蛋,仰头干掉一碗粥,见丁香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只能无奈开口:“你看我俩也没用,你是个聪明姑娘,以后会有更好的归宿,不用羡慕别人,他舍弃你是他眼瞎,绝对不是你的错。”
丁香低着头,声音颤抖道:“能跟我说说吗?我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
苏时恩将桌上的盘子和筷子收起来,蛋壳扫进空碗里,起身去了后厨。
韩泽玉这才开口:“平岗村的大地主家想招上门女婿,院试放榜之后传出了要跟张平贵结亲的消息,可能是各取所需吧,一个需要钱财继续读书,另一个需要张平贵的准秀才身份免除赋税。”
眼泪悄然滑落,院士放榜后,当真是讽刺,那人又为何来求她?她的付出还不够多吗?非得被榨干了骨髓才算完吗?
“铁柱跟个小孩儿去查的,不仅暴露了身份,查到的信息也不算多,这些还是我给填补上的,不过你作为姐姐还是应该给他们买几块糖吃的。”
韩泽玉在安慰人这方面可谓是经验老道,他穿越前经常干这事儿,不过也没少挨揍,告白失败了宣泄一下情绪很正常,反正那时候的他皮糙肉厚,抗揍的很。
还是现在好,他是苏家大少奶奶,一般人也不敢揍他。
丁香破涕为笑,主君的话让她觉得暖心,仿佛她也是有人撑腰的,是个有依靠的人。
她所求的不多,小时候就希望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一个不再被驱赶的家。
后来想让张平贵兑现当初的誓言,不管他能不能考上秀才,自己都愿意跟他过一辈子。
现在看来属实是她高攀了,她就是个签了死契的丫鬟,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想再多也是无用。
韩泽玉见人不哭了,又开始落井下石的扎刀子:“当初你要是像铁柱一样跟我混,哪有这些糟心事儿。”
丁香自嘲道:“你还总夸我聪明,我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我肠子都快悔青了,可又有什么办法?”
韩泽玉觉得还是有办法的,那就要看丁香肯做出多大的努力了。
“你的赎身银子是多少?”
丁香闻言愣了一下,讷讷的回答:“当初契约上写的是五两,赎身银子要翻三倍,不过我没有那么多钱。”
韩泽玉起身送客:“那你回去攒钱吧!”
丁香恍恍惚惚的朝着门口走去,刚刚哭过的眼睛还红肿着,现在连眼珠都不会转了。
到了门口一掀门帘就险些撞上一名男子,那人像阵风似的极速掠过,看都没看她一眼,直奔着韩泽玉冲了过去。
“恩公!我找你找的好苦啊!恩公~”
丁香摇摇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主君的朋友也都不太正常。
踏出温暖的室内,无情的冷风灌进了衣领,丁香缩了缩脖子。
这时身后响起了马蹄声,丁香下意识的朝着旁边避让。
“丁香姑娘,我去集市顺路捎你一段儿。”
丁香转头见是主君的二堂哥,笑着跟对方道谢后,钻进了马车内。
韩泽玉偷感十足的趴在窗边观察情况,觉得二堂哥表现的一般,活该他单身。
眼瞅着到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