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在这个营地里,一待就是一个月。
直到传令兵赶来,留下一百人留守后,刘辨才与那仅剩一百多人人带伤的老秦兵踏上了归途。
这一个月可不是度假,刘辨仅凭借着那不足五百人的队伍,硬生生阻挡了万多人的数百次悍不畏死的冲击与进攻!
挖壕沟,下陷阱,鼓舞气势,画大饼!
能用的手段,刘辨全都毫不要脸地用上了,这才生生熬到匈奴人退走!
一路无话,待回到蒙恬的大营,一下就涌出数百面孔生疏的老秦兵,直接将他们这百多人的伤兵全部生擒了下来!
刘辨不仅面色平静地连看都没看一眼,甚至连马速都未降低分毫。
但关键的是,居然连一个阻拦他的人都没有。
在路过大门岗之时,刘辨还侧过头,与那个瘸了一条腿的齐国老头,打了一声招呼!
刘辨带着他的三匹马,又回到了他的小院,独自一人地收拾起那满是灰尘里里外外。
当天夜里,一个手持青铜宝剑的游侠,终于躲过了刘辨用普通秦弓射出的一箭,成功推开了刘辨的院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半晌之后,这游侠更是破天荒地推门而出,并转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才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这一天起,就再也没有江湖游侠来“自寻死路”,不,是打扰刘辨那独特地“清修”!
第二天一早,蒙恬的亲卫传令兵再次准时地到来,所不同的是,他比以往要恭敬了很多。
“刘先生,蒙将军问,十日一比武还进不进行?”
“如常即可。”
拱手询问的传令兵,继续开口道:
“蒙将军询问,您带回来的那一百三十二人要怎么处理?”
“算上我的军功,难道还不够保他们一命吗?”
“蒙将军说,军令就是军令,若不是因为他们功劳足够深厚,且在明知必死的前提下仍然积极抗敌,那么这一次必将死路一条!”
刘辨点了点头,面色平静且毫无波澜地说道:
“蒙将军打算如何论断?”
“回刘先生,凡是战死之人,功过相抵,家人可继承其全部爵位、抚恤与财产。
凡是留下终身不治之残疾的罪卒,销其爵,贬为民,抚恤按普通士卒标准发放,但不会波及其家人及子女。
凡是可恢复健康的罪卒,必需贬为奴籍,但其爵位可让其选定之人继承。
若这些人刘先生不要,蒙将军就会自行分配。”
“那这些人想不想跟我呢?”
“蒙将军让末将亲自去挨个询问了一下,全部选择了要跟随刘先生。”
“那么当这些人成为了我专属的奴隶后,我是不是就拥有了对他们的绝对分配权?”
“蒙将军说,是的!”
刘辨眉头一挑,嘴角上翘道:
“帮我谢谢蒙将军的宣扬与布置,他的好意我感受到了!
但到底收不收,还得等,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出现!
若此人愿意听我的话,哪怕只听一半,我刘辨都保他此生无恙。
否则的话,我也只能选择再次隐居。”
刘辨满脸落寞地开口道:
“不说这些没用的啦!等那一百多人拿完抚恤金,就麻烦您将他们都带到我房后的空场上吧,谢谢!”
传令兵再次抱拳,转身离去,但没用太久,便将那百多人的队伍,拉了回来。
刘辨正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在其屋后的土地上打理着他的菜园子。
“刘先生,全部一百三十二人,末将已全部带来。”
传令兵快步跑了上来,直接抱拳交差。
刘辨哈哈一笑道:
“这个给你解解渴,挺甜的。”
说完,直接将一个粗壮却鲜嫩的黄光扔给了那个传令兵。
后者明显一愣,但还是条件反射地迅速抬手,将黄瓜稳稳地接在了手里。
他见刘辨满脸笑容地点了点头,却并未开口,便赶紧再次抱拳,并转身匆匆离开。
刘辨收起笑容,将手往身后一背,走到一口大木箱子旁,抬脚便将箱盖给踢了开来。
一个个人头般大小的布袋,整齐地码放在了里面。
“我就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只想独自生活,既不想当官,也不想出名。
我到这里来,有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我就会离开。”
刘辨这番反套路的话语一出口,直接将规划好了未来的老秦兵,全都给弄得一脸迷茫!
“我连一个普通的士卒都不算,根本就改变不了将军的决定。
你们更不要记恨蒙将军,这军规就是如此,只要还在这个棋盘之上,我们就都得遵守这个规则。
我们是不幸的,居然摊到了这么一个破事儿。
我们同时也是幸运的,因为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地活了下来。
除了活着,还有什么能让我们这些必死之人而感到庆幸的呢!”
言罢,刘辨抬起左脚踩在了箱沿之上,左胳膊也顺势压靠在了左膝的上面。然后才满脸微笑地说道: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你们面前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