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的梨花簌簌落下,飘落到两个人的肩头,像是一层白皑皑的雪花。宁羽嫣坐在长凳上,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看人还是看花。
这一路走来经历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像是一本厚厚的账薄,不知该如何谈起,想说的话都在眼神里,里面的依赖和眷恋是骗不了人的。
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在二楼还有人围观,幸福和甜蜜的氛围围绕了他们,宁羽嫣笑着结果漫天飘落的梨花,“你说的没错,果真像是去年冬天里的大雪。不过我记得当时咱们还在美国,一眨眼,居然这么快就过去了。”
听她提起往事,一脸的淡然仿佛不再追究过往,戴翰池心中却并没有多开心,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的面庞,伸手摘掉了她肩上的一枚花瓣,“羽嫣,过去的事情咱们不要再提了,好吗?以后的每一个冬天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十分低沉悦耳的嗓音直入耳朵,让她有点想起昨夜在自己耳边悠悠问道的那句话,仿佛千回百转,里面蕴含着小心翼翼又有无限的期待。
这么多事情摆在眼前,难道他们真的还会回到过去吗?
宁羽嫣
咬着唇,心中忐忑不已,面对这样深情款款的话根本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内心也在犹豫。
这一副欲迎还羞的模样可真是急坏了楼上看得津津有味的人,手里就差没抓一包瓜子儿了,曼丽斯却啧啧一声,“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会答应一辈子跟一块冰块呆在一起呢。”
一想到日后每一个夜晚,羽嫣姐都会抱着一块冰块入睡,就忍不住眼里流露出同情的意味,并且还用手肘拐了拐身旁看戏的某个人,“老公,你说我说的对吗?”
面对这样一个磨人的小妖精,韩温哪里有说不的权利,不然是迎合着自己的娇妻,正儿八经的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就戴翰池这个人来说,除了家里有点儿钱,长得也还成,就是这性格实在是太差了,真不知道羽嫣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难道我不香吗?”
然而再反观自己,要多玉树临风有多玉树临风,而且脾气还是一点一的好,韩温真的是哪哪儿都看不顺眼,隔着窗户朝院子里戴翰池撇了撇嘴角。
曼丽斯听完下意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立马撅着嘴,揪
住某个人的一块肉不放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温赶紧求饶,“我能有什么意思嘛,就算流水有情路花也无意呀。”说完之后看见曼丽斯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举起双手赶紧补救,“不是吧我开玩笑的话你也听不出来,你没看见底下两个人一副秀恩爱的样子,容谁插的进去一脚啊。再说了,现在我可是一心一意都放在你的心上啊,天地良心,日月可鉴。”
韩温赶紧举起双手投降,就差没有在手上拿一副小白旗了,曼丽斯原本端着的脸顿时噗嗤一笑,没绷住,“你瞧你这样,人家又没有说你有别的心思!再说了你要是敢有二心,早就把你给霍霍了。”
说完之后还凶狠的抹了抹脖子,韩温无奈地一笑,自己选择的小傻子还能怎么样,也只能够宠着了。
两个人笑着肩膀靠着肩膀相拥,看着院子里并肩而行坐在长凳上的宁羽嫣和戴翰池,岁月静好。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看过梨花之后的两个人,还没有享受完,并被下人通知道,戴老爷子找他们两个有要事相商。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在这个节骨
眼上,爷爷还能够有什么事情,自然是为了昨天奕远一事了。
戴翰池沉吟,“恐怕是你昨天突然晕倒,有些事情便暂时搁浅下来,不过总归是逃不掉的。”
宁羽嫣也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想爷爷叫我们过去,这一次恐怕是要作出决定了。”
毕竟这次的事情还是比较重大,不仅仅是为了给她一个解释,更加关乎到了公司的安危和发展问题,而且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自己的亲孙子,作为一家之主,这一次的事情肯定是必须尽快解决的。
打发走了下人之后,宁羽嫣站起身来朝二楼的窗台望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相拥着的两个人,曼丽斯见她望了过来十分兴奋地朝她们招了招手,然而一旁的韩温,只是淡淡的笑着。
宁羽嫣也回了一个笑容,从内心当中感到十分高兴,毕竟自己也不再像是以前一个人,受了伤也只能默默舔舐伤口。
现在不管自己出了什么事情,永远都有真心的朋友围绕在自己身边,这何尝又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呢,她简直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拥有幸福的这一天。
戴翰池拉了
拉她的手,两个人十指紧扣,“走吧。”
“嗯。”
两个人一路踏过满地的梨花瓣,像是踩在软软的碎雪上面,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该多好,就这样从霜降一路到白头。
当他们到达大厅的时候,主位上戴老爷子已经到了。
但是奇怪的是,座位上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旁边还坐着韩温和曼丽斯,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宁羽嫣在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简直都快懵了。
戴翰池也十分意外地挑了挑眉,十分直接挑明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