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萧伯及时握住时念的手腕。
男人开口时,嗓音有笑意,“你好像格外在乎宋青春。”
“你是说我有私心了?”时念折回来,她盯着时萧伯,“你觉得我针对她,不单单只是因为她撞了人才不让你救她是吗?”
“我没这么说。”
时念不再搭理他,抬脚要走。
时萧伯挡了她的路,“你对宋青春有敌意。”
“是,我就是讨厌她。如今她犯了罪,我就是不想让你保释她。”
“她的命是命,被她撞了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念念,你对她的敌意,是不是还体现在她教唆老管家告诉你当年的事?”
时萧伯低头看她,时念也望着他。
彼此注视,时念良久都没有说话。
是啊,她这么敌对宋青春,除了讨厌她是时萧伯的前妻,还跟她教唆管家告知她真相有关。
这是不是说明,时念心底里更希望她从未知道过唐英茹的死?
她心里本能还是想跟时萧伯在一起,甚至开始逃避唐英茹被时萧伯害死的事实?
他不说破,时念还没这么难堪。
如今时萧伯将话挑明了,让她背上了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她怎么能喜欢杀母仇人?
时念甩开时
萧伯的手,“你想救她就救她,跟我无关,随你做什么。”
—
时念与时萧伯的冷淡相处,从她割腕开始持续了两个多月。
十一月中旬,阳光明媚的上午。
时家的光观车徐徐开在北欧的街道上。
今天是时家家主时萧伯的婚礼,前来参加婚宴的人非常多。
婚礼从半月前就开始预热,北欧的新闻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报道这场婚宴,今早开始还有婚车和直升机遍发喜糖。
这场婚礼俗称“盛世婚礼。”
举行婚礼的地点在时家私人城堡,这里也是历代家主办婚宴的地方。
“顾念小姐是哪家的豪门小姐?以前从未听说过。”
“据说不是豪门,是时董真心喜欢的人,偶然相遇然后定终生的。”
“这位顾小姐好像以前在纽约念书,今年也才二十二岁左右,应该刚大学毕业吧。”
进出的宾客互相谈论着。
婚礼宣誓的部分已经办完,宾客们陆续从大堂离开,前往露天草坪参加宴会。
时扬拉住时尔。
男人私语道:“哥,你出门的时候爸妈是不是叮嘱过,重新认识时念的身份?”
时尔点了下头。
“真是这样……”时扬左右看了几眼,“…
…我问了时家为数不多认识时念的人,他们都被说教过了。”
“这是时家长辈刻意隐瞒并修改她的身份,好让她嫁给四哥。”
时尔将时扬拉到跟前,“你管好自己的嘴,大长老发过话了,以后谁说起二房时念这个人,就驱逐出时家。”
“这么严重!”
“现在四哥是家主,时念是家主夫人,事情重大关乎整个时家,能不严重吗?”时尔瞪了他一眼。
时扬点了点头。
不过这都是长辈都想法。
他其实就很看得开,时萧伯和时念又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时居安不是时政研的儿子。
只是挂了个头衔而已。
同宗的叔侄,除了姓氏一样,其余哪里都没关系。
自由恋爱当然可以。
时扬来回扫了几圈,一面走一面说,“在牧师面前宣誓后,时念就离开了,现在都没见到她人哎。”
“今天是最美的新娘子,怎么也得跟四哥一起见宾客吧?”
“你看。”时扬指了一下草坪中央与宾客们洽谈的时萧伯,“就四哥一个人站在那。”
与此同时,消失了的婚礼新娘时念,正在休息室换衣服。
婚纱只在婚礼进行的时候穿,宣誓结束就更换成礼服。
时念换了一身衣服,化妆师给她重新做了一个简单的妆发。
“时太太,您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吗?”化妆师问。
时念扫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她没有心思理会这场婚宴,女孩敷衍点了下头,“不用了谢谢。”
她站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宾客很多,来往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时念避开人群,哪里的人越少她就越往哪里走。
“时念。”
空荡的后院走廊上,时念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转过头,果不其然是林温纶。
“林老师。”
林温纶走上前,在距离时念两步的地方停下,与她保持距离。
“我也是受邀参加婚礼的宾客,今天你穿婚纱的样子很漂亮,这场婚礼震动了整个北欧呢。”
“你很幸福,有一个这么疼爱你,你又很熟悉的丈夫。”
时念轻扯了一下唇角。
少女情怀总想过梦幻的东西,比如白马王子、盛世婚礼、蚀骨娇宠。
如今她好像都有了,却好像一样都没有。
“林老师您不去前厅参加宴席吗?”
“人太多了有些吵,我就过来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