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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医院。
“真的只是脱臼吗?身体内部没有什么问题吗?”时念追着医生问。
“ct显示时先生身体一切正常,只是手腕脱臼,胳膊上有些擦伤,不是很严重。”医生再次回答。
“可是他身上很多血啊。”
沾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有内伤?
“应该是抢救室那几位病患的血,听说春天百货十字路口发生了严重车祸,撞了五六个人。”
时念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
医生走后,时念进了病房,时萧伯正在换衣服。
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男人,时念心里某一处既酸楚又庆幸。
生死关头他将她拉开,替她挡住危难。庆幸的是,他的性命无碍!
“我没事,不用担心。”时萧伯走上前,揉了一下时念毛茸茸的脑袋。
长时间不跟他沟通,一句话都不肯搭理他。
出事的那一刻,她还是本能在拉他,这些为了他而牺牲自己的细节动作,都是心里有他的表现。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三声。
唐德走了进来,“四爷调查清楚了,蓄意制造车祸的人是宋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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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不陌生,反而非常熟悉。
听到“宋青春”三个字,时念条件反射地扭过脑袋。
唐德:“警方已经将她逮捕,她神志不清了,嘴里一直在咒骂太太。”
“她想撞死我。”时念嘀咕。
宋青春开着车蓄意杀人,是为了撞死时念。
没想到却在十字路口,连着撞了五六个人,还撞到了
时萧伯。
她时念毫发无损,那些还在抢救室进行抢救的人,血淋淋的生命多么无辜。
“四爷,宋青春一直在拘留所闹事,想见您。”唐德又说。
“她说想见就一定要去见?”时念抬头对时萧伯说,“不准去见她,她该被北欧法律制裁。”
蓄意杀人在北欧是重罪,没有任何缓期徒刑,会在宣判后立马执行死刑。
时念没有任何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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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堂别墅。
这场车祸没有给时萧伯带来严重创伤,但外伤还是有些惨。
车子速度太快,他被冲击力撞倒在地,倒地的右胳膊擦伤严重。
“半月时间就能恢复,不碍事。”
时萧伯低眸看着正细心给他擦药的时念,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时念小巧的鼻子。
翘翘的睫毛。
即使看不见她的神情,也能感受到她对他的关切。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救。”
将药膏擦好,时念拿起纱布,动作轻细地缠绕在男人的胳膊上。
“不需要我救,所以你救我是吗?”时萧伯低头。
时念抬头,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交织。
她挪开眼不去看他,“闭上你这张讨人厌的嘴。”
“你的嘴讨人喜欢,可是你又不多说话,我再不说几句,我看你是打算把我当透明的。”
时萧伯一口气说一长串话的次数很少很少。
几乎没有过。
他本就性格孤僻沉冷,不爱跟人搭腔。
如今就像他说的这样,他再不多说几句话,时念就
要把他当透明人。
“——嘶!”男人吃疼闷哼了声。
时念才突然发现,光顾着跟他置气,她下手没了轻重,将纱布绑紧了!
原本上好膏药的伤口渗出了血,纱布都被染红了。
“你闭嘴!闭嘴!”她凶了他两句。
时念站起身,仔细将绑上去的纱布拆开,用酒精清理伤口。
“你凶我。”
有那么一刻,时念没相信这是时萧伯说出来的话。
听起来有点委屈。
可主卧这么大,里面就只有她和时萧伯两个人,不是他说的,还能是她时念说的吗?
“你少装模作样了。”时念瞥了他一眼,“本来就不是个好人,装什么委屈样。”
她重新给他上药,又重新绑好纱布。
“念念。”时萧伯将食指伸进她的掌心,轻轻拉住她的手,“什么时候才愿意原谅我?”
时念沉默不语,甚至要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男人索性握紧了她的手,“是不是给你母亲偿命你才愿意?”
“时萧伯!”时念抬头,一张脸上都是怒气。
她生气,气的是他几年前将唐英茹当成棋子牺牲,还是生气他用命去偿还唐英茹的命?
时萧伯相信是后者。
她就是在乎他,心里就是有他的位置。
“念念,只要你开口,我可以赔偿你母亲。”
男人靠床头坐着,时念站在床沿,他抬头望着她。
望着他的光。
时念就是时萧伯这一生寻得的,难能可贵的光芒。
“你不用这么纠结,你父母
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过得好。”
“你后半生都过得很幸福,你父母九泉之下也会很高兴不是吗?”
有那么一刻,时念还真被他说动容了。
时萧伯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