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堂别墅。
时念洗完澡出来,时萧伯穿着睡袍坐在床头拿着一本书看。
女孩多看了他几眼,收回视线后去了梳妆台前。她坐下,开始拿起那些瓶瓶罐罐涂抹。
她泡了半个小时的澡,泡在热水里人的头脑清醒些。时念想了很多,那些事情既复杂又简单。
简单的就是,时萧伯与宋青春真的是夫妻了,从圣彼得堡大教堂婚礼后二人便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他们两一起参加局会,参加宴会,就算是时萧伯带着宋青春一起,那也不奇怪。本来就是夫妇,一起出席有什么奇怪呢?
相反地,若是带着她时念,才会很奇怪。
另一方面,时念与宋青春这杆天平,宋青春那一头要重很多,因为她与时萧伯的事业挂钩,而时念只是时萧伯养着的小孩儿。
复杂的一部分便是她自己的内心。
时念很迷茫。
她其实可以放弃时萧伯,他不让她离开,那么她就待在北欧完成学业,之后再参加工作,安稳地过一辈子。
可是她又舍不得放弃他,心里总还记挂着他,希望他也能多喜欢她一些。
说出来有些好笑,她竟然会奢望一个有妇之夫多喜欢她一些,且这个
有妇之夫还是她亲四叔。
涂抹完了各种霜,时念走去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她没去看坐在另一侧的时萧伯,躺下后时念便侧着身,后背对着他。
“时念,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时萧伯将手中的书合上,整齐地摆放在一旁的床头柜。期间时念还是以侧躺的姿势睡着,也不说话。
许是唐德那番话说得动听,时萧伯心情好了不少,也就没因为时念的故意忽视而生气。
男人也躺了下来,他从背后抱上她。“装睡?”
女孩用手肘支开他,“我没有要解释的,什么都没有。”
“你不说的话,我让人去查他。”
“时萧伯……”
时念立马推开他,“时萧伯你有病啊!”
“说不说?”
时念能跟他耍脾气,但她同样了解他的脾气。他是一定要知道林温纶,若她不说,他让唐德去查,那就不只是查那么简单。
就像他在游乐园时说的,会让林温纶被北欧大学教务处辞退。
“你和宋青春婚礼那天,我在圣彼得堡大教堂后花园遇到他的。之后去学校见过,他是我们院的新教授。”
“今天我心情不好,作为老师也是作为朋友,他才跟我一块去游乐场。
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法律上结过婚的丈夫。”
“你如果觉得我跟他不该认识,那也是你的原因。你要是不举行婚礼不结婚,我和他又怎么可能认识?”
她头头是道,每一条罪名都扣在时萧伯头上。
说到底,她还是很在乎他结婚这件事,在乎宋青春。简而言之,她在乎他。
想到这一层,时萧伯眉宇间有了半分悦色。
他搂着她的腰稍微搂紧了些,男人将脑袋搭在她肩窝里,“我去京城出差,并没有提前与宋青春说。”
“与她也只是参加了一场半小时的局会,共同见了两位公司负责人。她是如何去京城的,我不知道。”
唐德与她说的时候,时念就相信了宋青春并不是时萧伯带去的。
此刻听时萧伯解释,压在时念心口上的那块大石头落了地,心里那股压抑感松快了很多。
女人感性,有时候就是想要一番解释,一个态度,而不是跟她争吵讲理。
“你和宋青春是否一起参加局会跟我有什么关系?”时念得了便宜却卖乖,一副好像不在意的样子。
时萧伯不拆穿她,反而顺着她:“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想说一下。”
女孩唇角无意识扬了起
来,当时念意识到自己唇角有弧度后,又立马将弧度隐藏起来。
可她表现出来的愉悦逃不过时萧伯的眼睛。
“以后有任何想法都要跟我说,不准闷在心里想。你让我去猜,我一定猜不到。”
“四五天不见,你不想我?”
时念转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你也不见得很想我,我又为什么要想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
—
后天是时念二十二岁的生日。
这两天女孩忍着没有跟时萧伯提起,就想让他自己记起她的生日,然后给她一份惊喜的生日礼物。
没有明确提,时念还是没忍住旁敲侧击。
比如看电视的时候,她会故意调到烘焙技巧的画面,说这些生日蛋糕做得很好看。
出门路过糕点店铺的时候,她会指一下生日蛋糕。
这天早上,时念与时萧伯在餐厅吃早餐。
两人相对坐着。
时念吃了一口吐司,拿起手边的牛奶杯,“四叔,你后天工作忙吗?”
对面正慢条斯理吃早餐的男人掀开眼帘,“怎么了?”
时念不想明说,但又醉翁之意不在酒:“四叔,后天我想去海边玩。据说北欧四五月份的海风最和煦,还可以捡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