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她听到消息,戴安娜在医院修养,医生开错了药,护士给她输液也输错了,造成她二次进了急救室。
如果林时音记得不错的话,薄承御这两天是在外地出差,想必是听到消息连夜赶回来。
他以前喜欢她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心急担忧的。
林时音也没想到未来会有这么一天,她可以亲眼看着薄承御是怎么喜欢一个人的,行动和言语都在彰显对那人的喜爱。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一定是偏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时音将视线从树叶方向收回来。
她敛了一下眸子,才抬起头注视站在她身前的男人。
“你派人换药,导致她二次进了急救室。她已经因为流产大出血,昨晚抢救了很久,差点没救回来!”
林时音注视着他,将他说话时的每一个眼神都装进了眼睛里。
冷漠、严肃、狠厉。
这是他刚刚表现出来的神情。
“薄承御,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明白你的残忍,但是你怎么能够朝一个刚流产的女人下手?她好歹也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他独断专行,认定了就是她林时音对戴安娜动的手,
他不会相信她的话。
既然如此,林时音也懒得解释。
扬唇朝他笑,干脆顺了他的意思:“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小三产生怜悯之心?她把我的丈夫都抢走了。”
“老天若是有眼,就应该让她昨天晚上出不来急救室。你瞧你心疼的样子,昨夜一晚上没睡好吧?”
林时音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走到薄承御跟前。
她始终抬着头望着他。
她伸出手想抚摸一下他疲惫的眉眼,指尖还未落到他的脸上,就被薄承御挡开了。
“你最好祈祷安娜平安。”
“她有什么资格让我为她祈祷?”林时音笑着。
薄承御冷着脸看了她一会儿,随后男人偏过头,看向时九在读的学校。“我会把小九送去老宅,你少在他面前出现,带坏孩子。”
提其他的事,林时音还能佯装。提到了孩子,她装不下去了。
女人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林时音冷地扯了一下唇角,“你凭什么?”
“就凭你那颗?我怀孕的时候没有你,生子的时候没有你,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你。”
“你后来居上,花言巧语俘获人心,成了小九的父亲,让小九上了薄家的户口。可是薄承御,你没有脸面
让我离孩子远点。”
薄承御:“为了小九,为了两家公司的合作,我不会和你离婚。但是孩子归薄家,不归你。”
“你说了不算。”
“你可以试试,离婚后你拿不到孩子的抚养权。”
他有这个本事拿到抚养权,也有本事能在离婚后让她一辈子见不到时九,可林时音就是不服输地想要跟他呛。
“结婚注册地在北欧,你胜算也没那么大。”
“你可以提交离婚诉讼。”薄承御说得很直接。
林时音不会提交的。
京城薄家与北欧时家的儿子,身份贵重,前途铺满鲜花。她不能再像当年在京城那样,不顾一切离开,她需要为时九的将来打算。
fa财团已经转交给时萧伯,她单亲抚养时九,对时九并不是最好。
但她也不会让出时九母亲这个位置,无论是生母位置,还是法律意义上与父亲相对的母亲位置。
旁人想跟薄承御结婚,想都别想!她就是要让那群女人都变成小三。
林时音转过头,望了一眼京城医院的方向。虽然根本看不到医院,但方向是对的。
“十一年了,每一次都是你仗着我爱你,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薄承御做得很成功,无论她是
林时音还是时音,他都干脆利落地伤了她,不带半点仁慈。
许是年岁的增长,经历的比较多,林时音不像之前那般歇斯底里。她只是觉得心很疼,但就算是疼,她也不会对外透露。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感同身受。
“你找我问罪也问完了,去医院照顾你的女人去吧。小九要放学了,我答应带他去做手工。”
林时音弯腰拾起木椅上的包,“做人也不要太自私,各退一步,我照顾我的儿子,你玩你的,互不干涉。”
校内的下课铃声响了,林时音往学校里走去,萧特助跟了上去。
—
从手工店铺出来,时九抱着自己的手工作品,是太空泥娃娃,一家三口。
薄承御、林时音、小九。
“妈妈,爸爸出差回来了吗?小九想把这个也给爸爸看。”
“爸爸在忙,忙完了会回家看小九的。小九今天在幼儿园学习了什么呀?妈妈听老师说小九是优秀小朋友呢。”
“有人欺负小爱,我挡在小爱面前。爸爸说了,男子汉要保护女孩子!”
小爱即薄爱,薄君临和白清的女儿,比时九大几个月,在一个幼儿园上学。
“嗯,小九做得很棒。”林时音低头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