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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房门从里面打开,时萧伯穿着西裤和衬衫,走出来的时候还在系扣子,衬衫最上方的三四颗扣子都还没系上。
男人神清气爽,如沐春风。
相比而言此刻坐在地上的沈回想,十分狼狈,潦倒不堪。
时萧伯只是路过的时候扫了他一眼,随后便往厅里沙发走去,他在沙发上坐下。
这时候沈回想才有了反应。
男人即刻从地上爬起来,双手被拷在身前,踉跄着走到沙发旁。
他盯着时萧伯,一双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是不是你逼她的!”
这句话问出口,沈回想自己都不信,可是他还是想给时念一个借口,虽然这个借口太薄弱了。
“物质生活差,拖地、送餐、倒酒,这就是你把她带到伦敦让她经历过的事情。”
时萧伯之于沈回想,就是一个长辈的存在。沈回想在他面前,就跟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娃娃一样。
“她从小被娇养惯了,吃不起这份生活的苦,所以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接她回家。”
“不可能!”沈回想吼道,“她说过要和我一起奋斗,要用我
们共同打拼来的钱办一场婚礼,她说过要和我结婚的!”
时萧伯沉默了一会儿。
良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抬头,眸光冷漠:“你说的话自己相信吗?”
一句话,将沈回想噎住了。
他说的话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别人呢?
他好像,真的被时念骗了。是他好骗吗?为什么时念要骗他?
这些二十出头的小孩简单的思考能力,时萧伯都无需多看,就能料到他那点花花肠子,猜到他心中所想。
男人点了根烟,吐了口烟圈。“由于我和她的身份特殊,无法给她婚礼甚至结婚证,她跟我闹脾气。”
“另外,她也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夫家,否则长期住在我那里,会让人说闲话。”
沈回想喉头哽咽,久久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时萧伯将烟头拧灭,看向一旁的男子时,就看见他湿了的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能让一个男人为自己哭,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时念啊时念,真是好本事,到处可以勾搭到人。
“她为什么要骗我……”
“我只差掏出心给她了,她骗我……”
“也
许是想让你成为名义上的夫家,也许是为了逼我妥协与她结婚。”时萧伯将熄灭了的烟头扔进垃圾桶。
“萧伯。”
“萧伯。”
时萧伯起了身,他朝唐德交代:“简单整理东西,晚上回北欧。”
“好的四爷。”
时萧伯重新进了屋内,唐德看向依旧站在沙发前的沈回想。情窦初开的男人,被狠狠地伤害了,哭也是正常的。
唐德倒有些同情他,说到底这件事中沈回想最无辜,本来不关他的事。
这会子不但打了两个月工,住了两个月的烂房子,还觉得自己被骗了,人生最惨也不过如此。
唐德朝沈回想走了过去,苦口婆心地说:“威尔森少爷,您还是对时念小姐断了念想比较好,她不可能是您的。”
“至于她骗了您……您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万事三思后行。”
唐德吩咐一旁的保镖,“将威尔森少爷安全送去威尔森议员处。”
唐德这句话话音刚落,原本好好地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忽然倒了下去。
没有人预估到沈回想会晕倒,所以没人及时扶
住他。男人的身体直直地砸在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光是听着声音,都觉得十分疼。
唐德立马将沈回想扶起来,连忙让人搀着他,“赶紧让威尔森议员来接人,告知威尔森议员一定要检查一下有没有摔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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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几乎脱水。
回北欧后林医生来了天堂别墅,给时念输液。女孩这一躺就是两天,睡了整整两天。
林医生在检查时念身体之后再看时萧伯,眼神中不禁带了几分看禽兽的神色。“……”
“……”
“水、想喝水……”
迷迷糊糊之间,时念睁开眼睛。
男人的五官在她眼睛里无限放大,他那双深邃的眼径直撞进了她眸子里。
时念吓了一跳,猛地将身上的时萧伯推开!
“你想、想做什么……”她
“给你喂水。”时萧伯注视着她,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他还将摆在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起来,朝她示意杯子里少了一口水。
时念顿了两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抿了一下唇,唇瓣上还沾着水!
他是含着一口水渡给她喝的!
那她刚刚吮的,是
他的嘴唇?!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时念整个人都麻木了。随手拿起一个枕头就朝时萧伯扔过去,可惜她力气太小,枕头在距离时萧伯很远的地方就落了下来。
“你流氓!”
她抬起手重重擦了一下嘴,想把唇上有关他的气味儿都擦掉。
他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