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三十二岁,五岁后母亲性情大变,七岁后父母双亡,期间这两年他经历过最悲惨最黑暗的童年,是他心里不愿提起的伤疤阴影。
二十几年,他时常会做梦,梦到小时候的场景。
梦醒后他一向都是一个人,以前醒后基本上就是抽烟,或是对着屋内母亲的照片出神。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安慰他,她的怀抱虽然不够大,但是很柔软,他靠在那刚刚好,很舒服。
只是她前两句话说得好听,到第三句话的时候就很刺耳。
纽约,威尔森。
我等你,威尔森。
她那点小心思时萧伯怎么会不知道?
时念被他硬生生吻醒了。
醒过来的那刻她呼吸不畅,求生的本能让她努力张嘴呼吸空气。趁着这个机会,时萧伯忽然咬
了她一口。
女孩抬起手就在时萧伯肩胛上使劲儿拍打,想推开他却又推不开。
时萧伯抓住她乱晃的两只手,他单手握住她两只手的手腕,利落地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双手扣在她头顶。
这人忽然就发疯了,时念始料不及。
之前还做噩梦,一副伤心落寞,脆弱无助的样子。这还没有半个小时,就又复原本性了。
可现在已经深夜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明天去纽约,给你带一个好消息回来。”
她睁着眼注视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的眼睛很深邃,就像深夜的夜色一样暗沉无比,无法看清他眼底的神韵。
她乖了,但时萧伯却没有那么高兴。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看一眼就知道,左不过是在想威尔森家里那个小儿子。
时萧
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四、四叔,我还没完全好,会疼……”
这次很意外,时萧伯变得很好说话。
……
他对她,给出了少有的耐心。
回到内室后的事情时念就没印象了,躺到床上被他搂进怀里后,时念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
时念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身旁的床铺是凉的,男人已经起床许久了。
女孩坐在床上良久都没回过神。
凝着时萧伯先前躺着的床铺,时念甚至发了呆。她仔细回想了昨晚的一切,又拉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发现并不是做梦。
她也不会做时萧伯对她好的美梦。
那就说明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时念掀开被子就下了床,马不停蹄地往门外一楼的方向跑
。
小保姆听到楼梯上“蹬蹬蹬”的步子声,连忙走过去,“小姐您是准备吃午餐了吗?我就去做。”
“四叔在家吗?”
“四爷吗?”小姐鲜少问起四爷,“四爷早上就出门了,唐先生说四爷是去纽约了。”
纽约,他真去纽约了,去见威尔森议员。
时念搭在扶梯上的手收紧了些。
昨天晚上他说,他去纽约会带一个好消息给她。那是不是说明,他愿意放过她,愿意成全她和威尔森?
时念心中很忐忑,生怕时萧伯变卦。
“他现在飞机落地纽约机场了吗?”时念又问。
“小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您想知道四爷的具体情况,可以给四爷打一个电话呀,您给他打电话他肯定会高兴的。”
小保姆后半句话时念没认真听
,她忙着下楼给时萧伯打电话了。
可是她跑到一楼座机跟前,拿起通讯设备的时候又没有立马拨号,犹豫不决。
住进天堂别墅将近三个月了,时念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时萧伯。就算时萧伯回家,她也避之不及。
除去送水果送茶等不得不讨好他要去做的事,时念能离他多远就会离他多远。有时候早上起床得知他还在家里,她都装睡不起来。
现在给他打电话,接通了电话之后她该说什么呢?
又不能说得很露骨,不能将她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什么事?”
男人薄凉的话音从机械的电话听筒里传出来,一字不落地落进时念的耳朵里,立马打醒了时念。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思考的过程中,她的手就先拨打了电话,现在已经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