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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书房屋内橙色的灯光,薄承御深邃的眼睛注视着身前的林时音,他握着她的手腕稍稍握紧了些。
可无论他握得多紧,仿佛都抓不牢一样。
她就像流沙,他越想抓牢抓紧,流失的速度就越快。
“我这几日会搬回主卧,将你的空间还给你。”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新鲜的理由,林时音倒是高看他了。女人甩开他的手,轻笑道:“这里是你的别墅,要说搬走那也是我和小九搬走,不劳烦你挪动了。”
“我们还是夫妻。”薄承御说。
是啊,他们还是夫妻,而且还是已经领了证的夫妻,也是在上流圈子公开的夫妻。
这下子林时音是真气笑了,还笑出了声。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只是分居而已,莫名奇妙来的分居而已,她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生气了?”
“好笑,我为什么要生气?”林时音口是心非,“我巴不得你离我远点,不是碍于现在公司不稳定,我连夫妻的
表面功夫都懒得和你装。”
有时候伤人的并不是利刃,相反这些看起来无足轻重的字词才是最伤人的。
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每一下都往心口上扎。
薄承御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还是淡淡的。
他抬起手,想再去牵一下她的手,指腹还没碰到她的手背,林时音就先一步避开了。
男人的手掌滞留在空中,除了杳无声息的空气外,他什么也没抓住。
薄承御的眼睑下垂,视线落在自己那只空落的手上,他的声线很低,声音也低沉:“音音,你喜欢的生活我可以给你。”
“那恐怕你给不起。”林时音也是在气头上,每一个字怎么扎心怎么说。
她是真被他气着了。
好心拿着热好的饭菜上楼,关心他没有吃晚餐。他倒好,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分居。
事事都让他先说了先做了,一天一个花样,转变得比天气预报还快。
林时音当然心里不舒服,不畅快极了。她扭过头看他,
“我要的生活是没有你的生活,你给不起!”
说完,林时音头也不回离开了书房。
门外萧特助站在那,见林时音怒气冲冲出来,他倒是吓了一跳。
看着林时音火急火燎箭步离开,一路走到客房,打开门之后“砰”地一下把门甩上,当真是直接狠狠地甩上了。“……”
萧特助:“……”这是怎么了?
老板今天下午怪怪的,现在夫人进去了一趟像吃了炸药一样也奇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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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林时音辗转反侧许久都没有睡着。
最后女人干脆放弃了睡觉的念头,索性拥着被子坐起身。
她偏头望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星河,夜已经很深了,窗外万籁寂静,偶尔有几只夜莺鸣叫。
薄承御今晚当真没来次卧睡,此刻原本应该躺着他的地方空空如也。
林时音抓起一旁的枕头,是薄承御两个月前带过来的枕头,直接扔在地板上。
谁稀罕跟他同居?稀罕跟他同在一间房一张床上睡觉?
她不稀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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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林时音眼下乌青重,可想而知昨天晚上被气得睡不着。
“夫人,您没睡好吗?”佣人在楼下碰到林时音,关切了一句。
她确实没睡好,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没睡,想到薄承御,甚至是想到“薄承御”三个字,她都气得肝疼。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哪一根筋不对了,忽然就跟她对着干,好像是她求着他同居同床似的。
“夫人,您现在用餐吗?”
“我没胃口。”
林时音走到一楼客厅,客厅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正在打扫的佣人。
如果是平时这个时间段,客厅的沙发上理应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家居服,慵懒地靠着沙发看财经杂志。
“他……”一个字在林时音嘴边成型,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并没将这句话说完。
如果薄承御这次不跟她道歉,不先低头与她认错,林时音是不会正眼看他,更不会跟他说一句话!
比比谁更能忍!
“吃饭。”
佣人:“……”刚刚不
是说不吃的吗?
林时音从客厅出来走入走廊,无意识中女人抬起头看向二楼,那间黑色书房的门的方向。
最后她还是扭头走了。
第二天,林时音早上起床也没遇到薄承御。昨晚下班回来也没在楼下看到他,但她还是不打算先去书房找他。
第三天,林时音早晚出门回家依旧没见着薄承御,她还是忍住了。
“……”
第七天,整整一周!
林时音一周都没有睡好!
这回她终于忍不住了,对于自己这点忍耐力林时音很烦躁,好像每次妥协都是由她来做,明明错的是薄承御!
今早吃完早餐后,林时音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陪时九在客厅地毯上玩积木。
她又一次看向二楼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