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这么伤感?”薄承御低头看她。
“我做了一个梦,噩梦。”林时音将他抱紧了点,“我有些害怕。”害怕再次被伤害,再次被抛弃。
她承受不起了。
薄承御在床边坐下,男人捧起女人的脸,细致地吻她,描摹她的唇形,轻吮她的唇瓣,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做梦是因为你摔倒造成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痊愈了就没事了。”他说。
目前有一件比轻微脑震荡更要紧的事,薄承御问她:“为什么要服用止痛药?医生说你服用了过量的止痛药,在我养伤的两个
半月期间,你每天都在吃止痛药是不是?”
有时她会突然颤抖一下,折回房间后,又恢复成之前笑脸盈盈的样子。
这些细微的变化他有察觉到,但一直不觉得有问题。
“另外,你的身体曾经被注射过含有迷幻剂的药。为什么你都不说?”薄承御是即心疼又怨她,“音音,很多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不要藏在心里。”
“我是……”对上薄承御担心的眼眸,林时音又低下头,抿紧了唇,“……你受了枪伤,我不想你再替我担心,你能痊愈才是最重要的……”
“我为什么
会受枪伤?”他反问她,毫不客气打断她的话。
他自然是为了救她,替她挡了枪。
薄承御握着她的双肩,将人扶直了,让她抬头看他:“你也知道我是为了你才受的伤,那你也该知道,你自始至终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林时音吸了一下鼻子,明明感动了,却还不承认:“我不知道。”
看她这么理直气壮,薄承御都被她气笑了。他捏住她的下巴,强势道:“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
林时音推开他的手,装着头晕的样子倒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口,“头疼。”
最近入冬,但病房里开着暖气,薄承御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
林时音抱着他的时候,左手无意间在他腰腹的位置摩挲了几下,很巧合地,手指触碰到了他刚愈合不久的伤口上。
隔着高定衬衫柔软的面料,她轻轻碰了几下。
伤口结痂后有了疤痕,但依稀还是能触摸出来,那是一个小圆孔,子弹入体带来的伤。
他从icu转入病房的半月后,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病历本,看到那行:“器官大出血,肝脏血泡爆裂严重。”
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林时音不跟他打趣了,
女人将脸埋在他怀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承认了:“被温延带走的九天时间,他对我用了电击。像犯罪片里犯罪分子使用的那种电击手段。”
“他把你的资料和受采访的音频剪辑成视频,放映在房间里。只要我想到你,电流就会加强,我会很疼……”
在说到“电击”二字的时候,林时音很明显感受到,男人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
“……你受了伤,我要照顾你。但是只要看到你,身体就会本能开始疼。为了抑制疼痛,我就问医生要了一瓶止痛药,并让苏木管好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