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机会帮助他走出心理障碍,却一步步把他推向了晚期。这一点,林时音自认很愧疚。
“温延……”林时音哽了一下,“……我没有不待见你。”
林母手术成功,最关键的部分是温延的骨髓,从某方面来说,温延是林母的救命恩人。
在她被薄承御羞辱的时候,他带她去看九州山下的玫瑰花,亲手做了一本镶嵌了花瓣的本子送给她。
在那场她被众人嘲笑“被抛弃的新娘”婚礼的时候,他不顾别人眼光,来酒店楼下接她,带她去九州山下住了几天。
“温延,现在治疗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来不及了。”他说话很轻。
很明显,是他自己不想治疗了。心理障碍患者,意志力通常消沉,勾不起他想要新生的念想,就无法挽救他的生命。
“音音,你跟薄承御重归就好了是吗?”温延问。
他忽然问她这个问题,林时音也愣了一下。
破镜重圆了吗?
林时音自己也没仔细想过这件事,但这些天的相处,她的行为处事在无声告诉她,她再一次接受了薄承御。
林时音不说话,温延也得到了答案——“是的”
他一直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事事以她为先,从未做过欺负她的事,她却一而再
再而三舍弃他,不待见他。
而薄承御一次又一次深深地伤害她,无论是交换白清还是婚礼现场逃婚,亦或是那场由他操控的绑架案……被薄承御伤害得那么深,她却还能原谅他。
明明最先认识林时音的人是他温延,薄承御后来者居上,纵然狠狠伤她,却还能占据她的心。
而他只是想每天看见她,每天能与她在一块儿说说话,都做不到。
“音音,我可以抱你一下吗?”温延又加了一句,“估计明后两天薄总也会上船,到时候我又见不到你了吧?”
“温延,其实……”
温延没有得到同意,就将
林时音搂进了怀里。
在林时音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脖颈处忽然一疼,像是被一根细小的针扎了一下。那处细微的疼痛随着血液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林时音的腿开始发软。
她轻哼了一声,发觉全身逐渐被抽干无力,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温延抱紧了她。
隐没在黑夜之中,林时音视线盲区的地方,男人眸色一点点阴冷下来。“音音,我帮你忘了薄承御,你不该喜欢他,更不应该继续喜欢他。”
“你忘不掉,割舍不下,我帮你。”
林时音弥留之际,她能感觉到游轮的航行速度在减慢。
在她用尽力气往船舱方向看的时候,温延轻易把她转了回来,被迫让她靠在他怀里。“船尾发生小型火灾,游轮会在彼得港停靠十分钟修整。”
“我们就在这里下船,我都安排好了。不过咱们得走快点,我察觉到,薄承御那边的人快找上来了。”
温延低头看她。
女人身子无力,眼皮也不停往下耷拉,很快就要昏迷了。但她看他的那个眼神,惊诧中有了几分不敢置信,此刻还能看出几分怒气。
“音音,你不该这样看着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关心你了,我是在帮你,同时我也在帮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