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京城医院门口。
古斯特在街边停下,隔着一扇车窗,林时音便看见了樟树底下的温延。
今天天气冷,他系了一条白色的围巾,衬得他愈发白净了。远远地看着,就觉得很纯粹,很治愈。
男人湿冷的指腹按压在林时音的肩胛处,他的动作打乱了她的视线,林时音本能转头。
薄承御正在解她圈在脖颈上的米白色围巾。
一个“你”字在林时音唇上成型,“你干什么”四个字没蹦出来,她就先吞下去了。
这围巾是出门时他硬要她戴上,说是怕她感冒。现在要下车
了,又扯掉。
对于他幼稚的行为,林时音漂亮的杏眼扬起,笑了几声:“薄承御你几岁了,还玩这种小孩子把戏。围巾是你买的,你让我戴的,现在跟温延撞了,你还生气不成?”
“还别说,这围巾的颜色跟温延的那条蛮像情侣款的。那你跟温延挺有情侣缘,能凑巧买一对儿。”
凌冽的眸光落在自己脸上,林时音识趣地闭上了嘴。
薄承御将围巾扔在一旁。
“你在车上等我吧,我半个小时内回来。”
“二十五分钟内。”
林时音:“……”
林时音沉默,在萧特助打
开门后她下了车,她都懒得跟薄承御争,拉低她智商。
—
林时音徐徐朝医院门口走去。
视线内进入女人的身影,温延清冷的脸上染上了淡笑。那双看似纯良的眸子,也变得真正纯良,眉眼稍稍弯起。
“音音。”他喊了她一声,往她身旁走,替她挡住北侧的冷风。
他手里捏着一张单子,递给了林时音。
男人白皙的手伸到自己面前,他的皮肤在冬日里格外刺眼。夏日有日光,将他衬得不那么苍白。但冬天里,他过分的病态白便显露了。
林时音接了过来,上面记录了他
上个月的吃药时间。
他很听她的话,她说了要他记录一天三次药,他就日日记着。
午夜梦回的时候林时音曾想过,如果最开始她没有遇见薄承御,那么她与温延一定会成为一生的挚友。
现在的她太脏了,连灵魂都是污浊的,已经不配跟温延站在一起。
“还失眠吗?”林时音问。
“失眠次数少了,看来按时吃药还是有好处。”温延笑道。
两人并肩进了医院。
一套检查的流程做下来,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钟。
温延的精神状况似乎稳定了很多,身体状态也提升了许多。
之所以用“似乎”来形容,是因为医生从数据单里也看不出温延的具体情况。
不过这也正常。
s类的精神病例不多,往年的心理医师做过研究,这类病患表面上与普通人没有异样,目前的医疗科技也很难彻查他们的病情。
只能通过日积月累的相处,由心理医师在接触的过程中去体察。
“音音,今年过年你要回历城吗?我前两天去了历城,那里的枫叶都红了,很漂亮。”
历城。
那是她长大的地方,可是家里已经没有人等她了。林父去世,林母躺在医院……
“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