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想到他会出现,于是他忽然撞进了她视线里,林时音没反应过来。
本能被吓了一跳。
她这惊吓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就成为了惊恐。
对于她的恐惧,薄承御蹙了一下眉。她对他,不应该有恐惧。明明,曾经是那么粘人的小妖精。
薄承御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资本圈子环境,一贯都是命令别人做事。
同样,他的思维模式固定化。此刻对于林时音的惊恐,他下意识是从她的身上去找原因,而不是自己。
他低头看她,问:“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林时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话,而是看了眼跳跃的红色楼层数字。
十一楼了。
“这
是员工客梯,虽然现在是午休时间,大家都去吃午餐,下楼上楼的人少,但你也不应该坐。”
林时音按了十层的按钮,五六秒钟后,电梯在十楼的仓库停下来。
她先一步出了电梯,男人长腿一迈,一步就跟上了她。“我看你不是为我着想,倒像是为自己。”
为了跟他撇清关系,为了不让公司的员工见到她和他同画框出现。
平日里上班,从景园到薄氏集团,她坐他的车一块儿来,但总会在距离薄氏集团写字楼几百米远的十字路口先下车。
林时音没理他,而是问:“萧特助人呢?”
“工作。”薄承御回。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林
时音转过身,解释道:“安娜来薄氏集团交接广告册,跟我一起吃饭。她……”
“你在秘书办被人排挤,为什么不跟我说?”他打断她的话。
没有给林时音回答的机会,薄承御又问:“于公我是老板你是老板私人助理,我可以帮你。于私你是我的妻子,薄家的人在自家公司被员工欺负,你认为合适吗?”
人在聆听别人说话的时候,总会自动抓取对方话中的关键词。
而林时音抓到的,就是薄承御的后半句——“在薄氏集团内被员工欺负,给薄家丢脸了。”
也许她和薄承御就是天生合不来。
走在一块儿除了装作陌生人,就是吵架。她自
认为脾气已经很好了,但总能被他句话激起心中的不平。
她与他,一段扭曲的关系,不公平到极点。以至于每每想起,她心里堵得慌。
“我在灵光广告策划公司上班,在sala上班,你说我在外面工作对不起你顶着的这个头衔。你让我来薄氏集团,我听话过来了。”
“现在我在这里兢兢业业工作,你又说我给薄家丢脸。是我要求你的员工欺负我的吗?你但凡整治一下公司的风气,她们会仗势欺人吗?”
林时音与他之间隔着一步,她望着他,不停地发问:“你说你可以帮我?你以什么身份帮我?我的丈夫?”
“你是想公开关
系让我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喝着下午茶闲聊着我被自己丈夫抛弃在婚礼现场是吗?”
“别说什么他们不敢,你让那场婚礼成为京城人尽皆知的婚礼,又让它变成笑话。你能管制公司上下员工的嘴,能管住全城所有人的嘴吗?”
薄承御沉默不语,只是将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生气,呼吸起伏很大。那张精致的小脸没了丝毫乖顺,只剩乖张和愠怒。
林时音没再往下说。
她及时收住,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从他身边绕过,就要往电梯方向走。
薄承御及时拉住她,“婚礼的事情是意外,事发突然。你也去见过白清,若那天是你,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