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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输液管中药水一滴一滴往下落。
林时音躺在病床上,手背插着针孔,正在输液。
她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病房里除了薄承御,林新瑶也在。
“姐姐。”见林时音醒了,林新瑶立马起身往病床方向走去。
“觉得身体怎么样?”薄承御扶她坐起来。
林时音面色苍白,意识回笼,她坐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住薄承御的衣服,问:“承御,我爸妈呢?”
“音音。”
薄承御没多说什么,只是喊了她一声。
两行泪眼从林时音眼眶里掉了下来,她记得,在急救室外医生与她说“抱歉。”
她的父亲没有救回来。
林时
音喉咙哽了几下,又昂起脑袋问:“我妈妈呢?承御,我妈妈呢?”
林新瑶先一步回答了,“姐姐,妈性命暂时抱住了,在重症监护室接受治疗和观察。”
林时音拔掉手上的针,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薄承御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随着她一块儿往icu重症监护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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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室外。
这是林时音第二次透过折扇厚重的玻璃,看见自己母亲躺在里面,上一次是林母动手术移植骨髓。
原本以为移植骨髓痊愈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不曾想发生车祸,林父抢救无效死亡,林母再次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顾医生,我妈的情况怎么样?
”
顾南风先是看了一眼薄承御,得到了薄承御的准许,他才说:“如果三天后能够稳定下来,那么性命就是保住了。但伯母脑部受到重伤,也许会一直这么躺着。”
简而言之就是植物人。
顾南风又立马说,“不过医学上总会有奇迹,植物人苏醒的病例也有不少。只要好好养着,说不准日后会醒来的。”
日后会醒来的……
林时音已经不抱那么高的希望了。
她唯一希望的,就是林母能度过这三天的危险期,能保住性命。
“姐。”林新瑶站在林时音身旁,“姐,我在医院看着妈妈,你去殡仪馆照料爸爸的身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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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的丧事办
得很简单。
在殡仪馆火化后,林时音拿着骨灰盒前往历城,将林父安葬在历城公墓。
将近三天没有合眼,从历城回京城的路上,林时音在车里睡着了。
薄承御将车子开得稳,也刻意开慢了许多。到了景园,他将人从副驾驶座抱出来,进了屋。
给林时音盖好被子,薄承御才从主卧出来。
“老板,这是有关夫人父母车祸的详细情况。”萧特助跟在薄承御身后,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从萧特助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薄承御眉眼之下的倦色。加上走廊上昏黄的灯光,将这抹疲惫衬托得更加明显。
林父林母出车祸以来,夫人日日夜夜休息不
好,老板更是没有阖眼。
老板什么都不说,只是步步跟随在夫人身后。她去殡仪馆办理林父的骨灰手续,薄承御陪她一起去。
她回历城安葬林父,薄承御开车与她一同前往。
“有妻儿还敢蓄意杀人?”
萧特助回过神,立马说:“闫富贵有妻儿的信息是言少在检察署帮忙查出来的,有人刻意将闫富贵的信息模糊化,几乎查不出他的家庭。”
也就是说,在明面上闫富贵是个孑然一身的人。这样的人就算蓄意杀人,自己蹲大牢也就罢了,不会影响到家里人。
但现在不同,闫富贵有妻儿,这就不是件意外的车祸。
人为的、有预谋的、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