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使林时音蜷缩起身子,本能地用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她趴在地上没有力气反抗,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这些回荡在她耳畔的字眼,远比身体上的疼来得更刺心。
她感受着无数力道踹在她身上,就像一只没有人要的流浪狗,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被个人踹死了。
无人问津。
她默默地承受着,感受双腿间血液流淌,一个还未出生的生命流逝。
林时音没有任何力气,只是嘴里还不甘心地细念着:“我从来没想过要他的钱,他一句话要我走我就走了,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情?”
“不给生路
,将人往绝境上逼……”
在意识完全消磨,濒临死亡边缘那刻。女人花了一口气睁着眼睛望向门缝透进来的光亮,幻想的脑海里依稀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她第一次在医院病房见到薄承御的样子。
他长得非常好看,优雅矜贵,谈吐有礼,大概女孩子都会心动。
“死了吗?”秃头男人问。
“孩子应该流掉了,地上都是血。”
“她好像没气了。”
“这里偏僻,尸体扔这里就行不用管,过几个月腐烂了就只剩一堆白骨了。”
“呸!踹她踹得我一脚的血,真是晦气。”
“……”
声音淡去,林时音倒在血泊中。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是被人打死的。
这一顿濒临死亡的打,打碎了她对薄承御所有的幻想。
—
三年后。
历城,云端之上。
她是历城人,在京城大学读书。大二那年实习遇上薄承御,跟他隐婚一年。离婚后,她受重伤被人搭救,辗转回到历城。
父母花了大半辈子积蓄,让她在医院养了一年半。
好景不长。
这两年林母遗传性的肾病恶化,接二连三动了好几台大手术,几乎将家底掏空。一周前为了大额的手术费,林父一时间昏了头去抢劫银
行,现在已经被拘捕。
她需要筹集林母的手术费,还需要五十万的保释金。无路可走,她接受了云端之上经理唐姐的建议。
“五百万,对方点名要你。时音,伺候好那位贵人,明早钱就到你账户上了。”
这是她来之前,唐姐对她说的话。
林时音坐在沙发上,略胆怯地攥紧了身下沙发的毯子。
咯吱。
套房的门从外边打开,听到开门声,林时音本能往沙发另一侧挪了两步。橙黄色的光影落在女孩身上,衬得她更加孱弱。
“音音。”
有些人就是心底的一根刺,已经三年没人动过林时音
那根刺了。此刻这道熟悉到令她指尖紧缩的声音,犹如尖刺入心,疼得她瞳孔都窒了几下。
林时音抬头看过去,就看见薄承御站在她一步外。
男人跟三年前相比变化不大,只是愈发沉稳了。三年前的他身上还带着一些锋芒,如今锋芒敛去,阴冷了不少。
“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
女人警惕性高,在他靠近之前就立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去哪?我可是付了钱的。”
林时音跑到门口,想都没想拉开门就跑了出去,“这生意我不做了。”
砰的一声,套房的门被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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