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蝶屋几位医师的一致同意,锖兔和义勇终于可以踏出蝶屋的大门。非强制的季度性柱合会议也即将召开。
虽说是非强制性会议,但没有谁会不愿意见到主公。
“嗨,水柱大人。”半夏靠着门,挑眉看向路过的两个憨憨。
锖兔挠了挠头,感觉她又起了什么坏心思,正当他思考半夏的来意时,一旁的义勇耿直开口,“我不是柱。”
半夏眨眨眼,总不能是她消息有误或者产屋敷耀哉提拔错了人吧?
“你都不是柱。”话音刚落,锖兔沙包大的拳头就砸到了义勇头上。
半夏再度被福冈义勇这神奇的说话方式震惊到,来鬼杀队这么久跟不上你们的晋级速度真是不好意思呐。
“半夏姐姐,他不是这个意思。”锖兔叹气,对友人这张嘴和低情商异常无奈。
半夏大度的挥挥手,表示自己没在意,毕竟义勇是个怎样的憨憨她心里也有数。大不了等他下次来蝶屋的时候多给他安排一些额外训练咯。
不过半夏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义勇会认为自己不是柱呢?鎹鸦传来的消息明明就是他和锖兔联手斩杀了下弦叁啊。而且下叁还是两个默契十足的鬼,所以产屋敷将他们两人一起提拔为水柱也是合情合理。
盯着那张越发沉默寡言的脸,半夏转过头啧了一声。
还是别说话了,不说话看着挺赏心悦目分,一说话就想掐死他。
“哦对了,送你们一样东西,小忍带着大家一起研发的新药,预备明天分发下去,恭喜你们,成为提早拿到这批药的第一批人。”
半夏丢给两人一盒药膏,光明正大地以公谋私。怎么说也是受鳞泷先生指导的,平常浅浅的关照一下吧。
比方说训练的时候多磨练磨练之类的。
“谢谢!”锖兔拉过发呆的义勇,将他的头摁了下去。
半夏沉默片刻,无语道,“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她抬头看到鎹鸦在两人头顶盘旋,“要出发了吗?”
锖兔一板一眼的说道,“嗯!需要熟悉一番巡逻的区域呢!”
巡逻啊,这她熟。
半夏摸了摸下巴,心想看样子香奈惠负责的区域会变小一些呢。也就是说,她的工作量也减少了呢。
想到这里,半夏的眼神都热切了几分,“快去吧,好好干哦!”
锖兔被她闪闪发光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怎么在她脸上看出来了过年杀猪的慈爱表情呢?不不不,这一定是错觉吧。
目送着两人离开后,半夏枕着胳膊溜达回蝶屋,路上偶遇几位正在做康复训练的剑士,她笑意盈盈的站在人后面,拍了拍肩膀,欣赏了一番这些人惊恐的表情。
嗯,今天的蝶屋也是很有活力呢。
夜幕降临,半夏跟着香奈惠来到更改后的巡视区域,被海边的一股寒风吹得直打哆嗦,心说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冷。
“看不到痕迹了,但应该就在附近。”
香奈惠看着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幽深而又黑暗,波涛汹涌,仿佛要吞噬一切。
香奈惠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迅速沿着海岸,看到一个下半身泡在海里,正趴在礁石上啃食人的恶鬼。
转眼间,刀已出鞘,朝着恶鬼的脖颈砍去。恶鬼反应迅速,呲溜一下窜进海里,但可惜被半夏扔出去的刀钉在了原地,就像个搁浅了的鱼在浅水区疯狂扑腾。
“花之呼吸,壹之型,蕙兰虹。”
粉白的刀平滑的切下鬼的头颅,很快便灰飞烟灭。香奈惠甩掉刀身上沾染着的血,表情悲悯,“升天吧。”
半夏蹲在旁边检查着那人的伤势,那人仰躺着,气息微弱,嘴里不停的喃喃,“花明花明快跑”
半夏沉默的看着那枯瘦的老人,腹腔被恶鬼残忍的撕开,鲜血流了满地,内脏沾染着鲜血挂在腹壁上,右腿不正常的弯曲着,两条胳膊也被生生撕裂,不见踪影,兴许是被那恶鬼吞入了腹中。
已经没救了,倒不如说,他现在还能有意识简直就像奇迹一样。
“花明是谁啊?”
老人的目光看向虚无的天空,空洞的眼神渐渐失去光芒,“花明快跑”
“要活”
话音未尽,老人那如同老式风箱的呼吸蓦然中断,眼皮半开,死死的盯着远方。
半夏一言不发,伸手拢上他的眼皮,“花明会活下去的,安息吧。”
香奈惠眼角滑过一滴泪,轻叹一声,然后将半夏的刀递给她。隐部的队员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面露不忍,连忙将那位老人入土,半夏站起身,跟隐部的队员提了一句老人心心念念的花明。
“走吧。”
两个人来不及伤感,匆匆忙忙又朝着另一个有人失踪的地方赶去。这是鬼杀队剑士的责任,也是鬼杀队剑士的悲哀。
不论如何全力的赶路,总会有救不下来的人,但这并不是剑士的错,而是因为这世界上有吃人的恶鬼。
加入鬼杀队这么久,半夏亲眼见到了被恶鬼破坏的家庭,还有幸存下来的人们的悲伤和怒火,这让她对鬼的存在产生了质疑。
为什么能如此心安理得的蔑视生命呢?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