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无语又凝噎的看着她。
刚动了下唇,话没等出口,左占视线就瞥见了许愿脖颈上的一丝红痕,他眼神登时一黯,“这怎么弄的?”
他身体一倾,直接凑过来拉过许愿就检查。
之前廖江城‘咬’过她一口,确实落下了两排牙印,但不够明显,已经让左占膈应够呛了,现在这红痕……分明就是掐出来的!
顷刻间,左占脸色瞬息万变,眼神冷冽的已经泛出寒光了,“谁?麻痹的是谁!”
许愿推开他,“别乱动,我去拿药。”
她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左占长臂一把桎梏住,并顺势欺压在了许愿身上,将她抵在了沙发一角,左占阴翳的眼神骇人,沙哑的声音也透着不耐,“到底是谁?廖二是吗!”
“他妈的,翻了天他敢掐伤你!”
左占稍微想想,肺都要气炸了。
哪怕许愿再气人,说话再难听,再不理他,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床上除外,廖江城凭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她!
这事儿左占要能忍,他就属王八的。
左占本来脾气就不好,这么多年商场沉浮只是不愿意展露罢了,此时一经爆发,怒火瞬间万丈,雷霆之怒直冲云霄,霍然就起了身。
眼看着他去拿外套和车钥匙,许愿也坐起了身,无奈的晦涩道,“不是他。”
左占脚步停了下。
他转过身,“那是谁?姓席的?草
他妈的,早就说这老小子不是玩意你不信,这样的衣冠禽兽还少啊,你他妈的没长腿啊,不会躲吗?对付我那股狠劲儿呢!”
不怪左占爆发,许愿勃颈上的掐痕,能如此严重,足以代表当时下了多大的气力,俨然就是奔着要掐死她去的,这还得了?
许愿急忙起身拦住了左占,“更不是他,别乱猜了,是程寰。”
她不是那种没事儿乱告状的人,何况这种事,许愿是气程寰,但也只想自己解决,可左占这架势,她不说实话,真容易殃及无辜。
左占脸色怔了下,冷然的低头重新看向她,“你说谁?程寰?”
“对。”
“他敢对你动手?”左占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什么?简小姐吗?”
许愿的沉默证实了答案。
左占了然后长叹了口气,转而拉着许愿回到沙发,按着她坐下来,“老实先坐会儿,我没什么事,等我打个电话。”
左占坐去了一旁,一边拨电话的同时,一手拿过烟盒倒出支烟放在唇边点燃。
电话响了很多声没接。
左占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周遭衍生的低气压也让人透不过气。
许愿有心想拦他,但她刚开口,就被左占抬手拦下了。
第二个电话,程寰那边才接。
“左占,如果你是为许愿的话,那我没什么可说的,动手是我的错,但谁让她管我的事了?还想带简妍走,她算老几?”
“她算老大!
”左占冷沉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麻痹的,姓程的,你疯了还是活腻了!我以前是不是说过,不管对错,别和她讲道理,错了是我惯得,对了是我教的,哪怕天大的事儿,也有我兜着!你他妈有意见,就给我憋着!”
左占真气坏了,要不是最近程寰神出鬼没的很难找到人,他早开车杀过去了,“你他妈手够欠的啊,敢动她!你真是……程寰,你麻痹给我等着,这事儿要这么算了,我左占就你儿子!”
左占一把挂了电话,怒火还没消,又给芮沉去了个电话。
顷刻间,这位暴躁的阎王爷头脑清晰的飞快部署,一边彻查呈恩下属分公司的账目,一边撤销了和程寰近期签订的某项合同,方方面面断了程寰的后路,大杀四方的一招就打的对方再难站起来。
等芮沉全部落实后,足够程寰几个月难消停的。
许愿并未干涉,在旁听着也有一丝解气。
一时间,她端详着左占接听电话的侧颜,心里有些难以形容,她看着看着,仿佛一切都在倒退,记忆慢慢追溯回了很多年前。
“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都给我哭烦了,哎呀我的天,真是位祖宗,行了,等着。”
年少的大男孩儿扔下手里转着的篮球,抹了抹她鬼画符似的小脸,转身就朝篮球场走去。
她死死地抓着他衣角,颤抖的声音呜咽说别走。
男孩哭笑不
得,一把将她扛上了肩膀,背着她几步跑向篮球场,一个助跑飞踢直接踹向了蒋恪。
趁着对方和其他人发懵的间隙,他转身放下她,扑过去骑在蒋恪身上就是一顿暴击,“不他妈会打球就别打,眼瞎手残的玩意,误伤了人怎么不道歉!”
“都给我听清楚了,愿愿是我拉来的,她在边上是等我呢,一个个都长点眼睛,再误伤了她,或者害她掉一滴眼泪,我他妈废了你们!”
“妈的,道歉!”
看着鼻青脸肿哭饶道歉的蒋恪,她终于没忍住破涕为笑了。
往事如烟,一幕幕飞快的划过。
许愿没有哥哥。
季放的存在只在一瞬间,就被父亲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