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刺耳的刹车声在行驶的公路上骤然响起。
碰巧是十字路口红灯,停车也不算为过。
许愿凌乱的思绪七上八下,老爷子的一通电话,肯定是有原因的,应该是想找个借口让她去看下左占吧。
难道说左占……出事了?
前几天左占和廖江城打了一架,肯定是受了些伤的,但他那身体,不至于病到现在吧。
许愿扶着方向盘,烦闷的眉心紧缩。
再发动的车子朝着许宅别墅驶去,可一路上心不在焉,该转弯的地方都忽略了,再想调头已经晚了。
若是左占打通电话让她过去,她百分百拒绝也没什么,可牵扯到了老爷子,考虑到自小到大,老爷子对她不薄,就算成不了一家人,也属实不该驳人家面子,也和外公同龄也是老人家。
就当是成全一下老人的心思,勉为其难走一趟吧。
许愿无奈的摇了摇头,索性没再调头,直接驶了出去。
眼看车子要抵达左宅时,她才想起来,忘了问左占住哪儿了。
左宅空荡荡的别墅在夜幕中肃立,漆黑的没有一丝灯光,看着不像住人的样子,许愿也就没停车,再往市区开去,有心让洛辛查一下,但电话没等拨出去,她已经稀里糊涂的开车到了御锦园附近。
难道他会住这儿?
抱着这个念想,许愿开车驶进了小区。
果然,别墅内外通明,俨然就是有人住的。
许愿深吸了口气,
真弄不懂左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执着……
是觉得对不起她吗?
那当初还抱着李梦瑶转身扔下她!
一想起这些,或者车子驶进小区的刹那,看着周遭熟悉的环境,许愿整颗心都乱了,像有什么狠抓挠,又疼又难受。
曾经发生的一幕幕都在她眼前闪过,所有的伤害痛苦都在她心上记忆,都说应该放下,向前看,忘记这些,别拿他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可真正做到放下释怀的,又能有几个?
没遭遇别人的苦痛,就别劝他人。
这话永远都实用。
许愿尽量扫去了脑中的复杂,熄火停车在别墅门外,迈步走了进去。
庭院门没锁,只轻扣着,她一推就开了。
玄关门旁,她犹豫了几秒,才按响了门铃。
响了几声,却无人来开门。
隐约能感觉到房内有人,毕竟亮着灯。
许愿又按了一次。
还是一样的。
怎么回事?
难道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左占了?
这不可能,庭院的车还是他的迈巴赫呢。
那该不会……
一个念想在许愿心中闪过,她顾不上考虑太多,忙滑开密码锁,试着输入密码,试了两次,第二次输对了。
是她的生日。
许愿倒吸口冷气,推门进入,绕过玄关,一扫宽大的客厅空无一人,便径直往楼上走。
刚走了几步,就顿住了。
因为余光瞥见别厅那边好像有个人影。
许愿转过身走了过去,随着脚步的
靠近,这才辨认出歪身靠在沙发内的左占。
一身皱巴巴的西装不知道几天没换了,往日冷峻英气的面容上也极其憔悴,下巴冒出的胡茬没整理,紧锁着眉心阖眸躺着,身上连个毯子都没盖,一侧桌上扔着手表,手机,香烟,和一些未装订的文件。
还有一台开着的笔记本电脑,明亮的屏幕光线孤零零亮着。
另一侧散落着一些盒装的消炎药和退烧药,还有一杯早就放凉了的水。
左占警觉性一向很好,这样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都没反应,属实有点……
这么多年了,见惯了他各种各样,生病也不足为奇,可以往都宛若翩然清雅的贵公子病美男,可这一次……许愿能明显看到他眼下的黑眼圈,额头的折痕,一晃这么多年了,他也多少有些老了。
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爱打篮球喜运动的大男孩,不是那个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大帅哥,已经成了中年大叔。
许愿敛眸偃下复杂,走到近处,俯身轻推了推他手臂,“喂——”
左占没什么反应。
“左占?”
许愿唤了三声,直到第四声时,左占才慢慢的睁开了困顿的眼眸。
他视线还很混沌,也没对准焦距,只是望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半晌,才动了动干瘪的唇,“……许愿?”
他说话时,抬手揉了揉眼睛。
随之,苦涩的扯唇一笑,“一定是我出幻觉了……”
她怎么会来呢
。
她宁可选择廖二那个混蛋,也不选他,宁可帮别人也不想管他,又怎会专程来看他。
这一定是在做梦。
左占又顺势抓了抓头发,慢爬起身仰头靠在了沙发上,视线不在往许愿这边看,只轻阖着眼眸,哑声轻哼了声。
应该是很难受吧。
嘴角和额头上的红肿未消,之前打架受的伤持续到了现在……
许愿扶了扶他额头,果然滚烫的,还在发烧。
她手心微凉,触及到左占额头的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