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中,孔方忽感身形一沉,身下马匹太过劳累,前脚不稳直接倒了下来,将他猛地抛向地面。
受伤未愈的孔方遭受此番重创,痛入骨髓,几欲昏厥,然而他硬是紧咬着牙关,未发一声。
翻滚中,孔方肩膀中箭已被折断,只留下半截箭杆留在身体里。
失去孔方重负的马匹,即刻爬了起来,疾驰而去。
紧追不舍的士兵们,未能辨明前方状况,皆怒吼着盲目地向马匹消失的方向杀去。
孔方也因祸得福意外获得生机,成功摆脱了追兵。
他屏气凝神良久,直至马蹄声在夜幕中渐行渐远,方才敢重重地呼吸。身体虚弱至极,孔方感到一阵眩晕,肩背上的伤痛如同烈火焚身,遍体鳞伤,血迹斑斑。
他咬紧牙关,挣扎着站起,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在剧痛中艰难地将箭头从肉中割出,再撕下衣衫草草包扎了伤口。
喉咙如同烈火灼烧,孔方深知这是因失血过多引起的。他咬紧牙关,勉强站起,在曙光微露之下,踉跄着继续他的逃亡之路。
透过薄薄的晨雾,一座巍峨的城楼影影绰绰地出现在眼前。孔方揉了揉涩痛的双眼,仔细辨认,确认无误,正是京都的城楼。此刻,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天不亡我,我选择的方向是对的!”孔方激动地大声喊道,此时的他,已经疲惫不堪,满脸尘土与血迹。
“余中尉,我似乎听到了孔方的声音?”
“没错,我也听到了,那是孔将军的声音……”
追兵仍在晨雾中摸索前行,突然间,一声熟悉的呼喊让他们的心瞬间紧绷。
“什么孔将军?他如今不过是个逃兵,是个叛徒!”余中尉怒气冲冲地喝斥,“他别想逃走,给我追!”
随着命令的下达,十几名士兵立刻掉转马头,向孔方发起了猛烈的追击。
孔方前一秒还在为自己的逃生而喜悦,下一秒却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那杂乱的马蹄声如同死神紧随其后的脚步,让他心生寒意。
孔方骤然脸色苍白如纸,心知不妙,急忙向京都城楼疾奔而去。
然而,双足毕竟难以追赶四蹄疾驰的速度。
不过瞬息之间,孔方便被尾随的余中尉等人迅速逼近。
城楼之上,张宇凝神屏息,细致观察着迷雾中的细微动静。
旁边的向飞微微颤动耳翼,眉梢紧蹙,起身眺望城楼之下,低声询问:“张将军,是否听到了什么异响?”
“非但听到,我亦亲眼所见!”张宇语气冷冽地回应。
“天哪,宋公子真是料事如神,那被多人追击的,岂不就是孔方?”曾术目睹城下情形,不由惊诧得目瞪口呆,心中暗叹宋宇实在英明。
“还待在此做什么?速去援助!”
张宇冷声下令,随即站在城楼之上,放箭直指目标。
此时,一把利刃正欲挥向孔方头顶,却蓦地悬停在半空。
孔方抬头望去,只见一支箭矢径直穿透了那士兵的手腕。
“是什么人?”余中尉瞬间愣住。
转瞬之间,张宇已带领向飞等人杀至。
他们毫不犹豫,手起刀落,斩杀了围捕孔方的数名士兵。
这才森然下令:“释放他,我便放你们离去!”
“你又是谁?敢来干预我等行事!”余中尉冷然反驳,“你可明白捉拿此人,乃福王之令!”
“福王又如何?也休想阻我张宇今日之举!谁人劝阻都无效,若想活命,速速退下!”张宇语气坚决,气势如虹。
众人闻言一震,旋即讥讽道:“连福王都不放在眼里,你们真是胆大包天!”
“福王?福王又有何惧。”向飞讥诮一笑。
“回去告诉你们福王,孔方是我家宋大人所要保的人。”
余中尉闻言一愣,惊疑地问:“宋大人,莫非是指宋宇?”
张宇未发一语,仅是冷笑一声,示意曾术将孔方扶上马背,准备返程。
“想走?哪有那般简单!”余中尉怒吼一声,挥舞斩马刀,猛踢马腹,直冲曾术而来。
张宇迅速提缰,转身迎敌,手中阔刀稳稳架在余中尉脖子上。
余中尉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勒马停下。
“你若求死,我绝不拦阻,但别忘了,你此刻身处京都城楼之下,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手下都将给你陪葬?”张宇神色一寒,威势凛然。
“留你性命,是让你回去通报福王,宋大人要保此人,无人能阻!”
言罢,张宇手腕一震,将余中尉手中斩马刀击落。
随即拨马转身,返回了京都城。
余中尉骑在马背上,长时间地僵立着,神色恍惚。
“余中尉,此刻……我们该如何是好?”待张宇等人身影远去,身后的一名士兵方才低声提醒。
余中尉俄尔回神,眉头微蹙,嗓音低沉地道:“撤退!待福王归来,再将一切据实以报。”
……
已是奄奄一息的孔方,在脱离险境后,径自陷入了昏迷。
“张将军,这……该如何是好?”众人疾驰,将孔方送回酒楼,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