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上书,对韩王又是利诱,又是威胁。声称:“竟连秦王使臣都不能与陛下见面,韩国对秦国的忠诚也就不得而知了。那秦国一定会释免赵国的祸患,移动兵马来对付韩国了。希望陛下仔细考虑这个问题!”
韩王就是不为所动,李斯失望地返了秦国。
李斯回去报告了在韩国的经过,竭力劝谏秦王去攻打韩国。他说:“韩国距离秦国最近,而且兵力也最弱。应当先去兼并韩国,从而威慑其他国家。”
秦王说:“韩王已经向寡人称臣,贸然出兵不好办吧?”
秦王又去请教尉缭,尉缭说:“先派人到韩国贿赂掌握权力的重臣,一旦他们归顺秦国,不费多少兵马就可以兼并韩国了。”
这时,姚贾出使诸侯各国归来了。他奉了秦王的指令,带了许多珍珠重宝,到东方各国进行贿赂,破坏他们合纵的阴谋。
姚贾回来报告秦王,秦王非常高兴,赏赐他一千户封邑,又任命他为上卿。
韩非对此不以为然,便向秦王进言说:“姚贾拿着珍珠重宝,出使诸侯各国长达三年,这些国家未必真心实意与秦国结盟,而秦国国库中的珍宝却已散尽了。这实际上是姚贾借着大王的权势,用秦国珍宝去私自结交诸侯,希望大王明察!”
于是,秦王召来姚贾责问:“你用秦国珍宝结交诸侯,可有这种事情?”
姚贾坦然承认说:“有的。”
秦王变了脸色说:“那你怎么还敢回来与寡人相见?”
姚贾回答说:“从前,曾参孝顺父母,天下人都希望有这样的儿子;伍子胥忠于楚王,天下君王都希望有这样的臣子;淑女擅长女工,天下男人都希望有这样的妻子。臣下效忠于大王,大王却不知道。臣下如果不把财宝送给各国诸侯,还怎么能让他们归服呢?假如臣下不忠于大王,各国诸侯凭什么信任臣下呢?夏桀听信谗言杀了良将关龙逢,纣王听信谗言杀了忠臣比干,以至于身死国亡。如果大王听信谗言,恐怕不会再有忠臣了。”
秦王叹服:“爱卿说的在理。”
于是,又让姚贾前往韩国,去用重金贿赂韩国的权臣。
韩非因为指责姚贾,而遭到秦王的疏远。
李斯趁机向秦王进谗说:“诸侯的公子,各自亲近各自的国家。怎么会被秦国使用呢?因为秦国进攻韩国,韩王急忙派韩非来秦国。怎么能知道不是苏秦那样的反间计呢?韩非这人是绝对不能重用的。”
秦王说:“那就让他回去吧!”
李斯说:“从前,魏国的信陵君,赵国的平原君都曾留在秦国,秦国把他们放了回去,结果成为秦国的祸患。”
秦王认为说得对,便派狱吏惩办韩非,把他囚禁在云阳大狱。
韩非莫名其妙,质问狱吏:“我究竟犯了什么罪呢?”
狱吏略知其中奥秘,便叹口气说:“一山容不下两虎,何必非要有罪呢?”
韩非听罢,也悟出了其中原委,感慨地说:“《说难》果然难,《孤愤》何时了?没有深厚的恩宠,却把知道对的东西都对秦王讲了,也活该自认倒霉啊!”
韩非想向秦王为自己辩白,可没有人给他通报。
没过几天,李斯派人送来毒酒,逼着韩非喝了下去。
韩非自知难逃劫难,想到韩国风雨飘摇,自己只能以生命殉国了。
韩非死后不久,秦王读到韩非的《孤愤》,忽然生出了怜悯之情。他后悔把韩非下到大狱,立即派人到云阳去赦免韩非。
来人赶到云阳,才知道韩非已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