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也想恢复赵国故土,但碍于赵国与秦国刚签订和约,不便公开支持他们。只是派了几十名可靠士卒,让他们改换平民服装,随从这些人回到晋阳活动。
这些人回到晋阳,秘密发动民众起事。当地民众生活在秦人统治下,无穷无尽的徭役,让他们苦不堪言。看见这些挑头人回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所以,没有几天功夫,人们秘密地串联,一人串联十人,十人串联百人,很快形成了一股反抗秦人的势力。
但是,秦人经营太原郡十几年,也已经扎下了深厚根基。特别建立以户籍相伍的制度:五户为一伍,十人为一什,一人犯了罪,举家邻伍都连坐。人们在串联过程中,必然有胆小怕事的,他们害怕受到牵连,便偷偷地向伍长、什长告发了。伍长、什长报告乡里,乡里又报告县里,县里又报告郡守。当地民众准备造反的报告,很快就传到了秦王的案头。
赵国在太原郡策动造反,令秦王勃然大怒,立即向赵国公开宣战,斥责赵国背弃和约,竟胆敢策反太原,发誓踏平邯郸,一举灭亡赵国。
赵王接到秦王战书,吓到两腿簌簌发抖,赶快召来大臣们商量。
郭开指责李牧无事生非,惹得秦国大军前来攻打。
李牧虽竭力辩解,终究说不过郭开,只能心里生着闷气。
说到如何应对眼前局面,郭开这些人完全没有办法,还得让李牧出来独挡一面。赵王心里也责怪李牧,不该擅自支持晋阳的民众,以至让两国关系又趋紧张。但是,在大敌当前之际,除了李牧没有人能够力挽狂澜。所以,赵王把对李牧的不满暂时压下,诚恳地向他咨询应对策略。
李牧说:“臣下以为,秦国公开宣战,必然大举来犯,他们意在攻破都城邯郸。臣下判断秦军的动向,恐怕会对我国南北夹攻。我军也宜兵分两路,部署在南北两翼,不让秦军有机可乘。”
赵王同意李牧的判断,让他迅速统筹安排。
李牧让司马尚带领十五万兵马,在漳水、长城一线布防,阻挡秦军从南边进攻邯郸;李牧亲自带领十五万兵马,向晋阳方向进军,阻挡秦军从太原郡进入赵国。
果然如同李牧所料,秦王派王翦率领主力,镇压了晋阳民众的骚乱,然后由太原郡出发,气势汹汹地奔赵国而来;又派杨端和从平阳出发,要强渡漳水,越过赵国南部长城,意欲攻取番吾,对邯郸造成直接威胁。如果秦军的意图实现,邯郸南北门洞大开,秦军便可以横扫邯郸城了。
李牧的兵马刚在狼孟部署停当,王翦的兵马便来到了。李牧下令紧闭城门,固守狼孟城池,任凭秦军屡次攻城,就是不出城与秦军硬拼,只让弓箭手向城下放箭。秦军几次发起攻城,在城下都留下大量尸体,可是没有任何的进展。过了几天,秦军锐气开始减弱,士卒也逐渐疲惫了。他们都认为赵军怯战避战,便有些防备松懈起来。这时,李牧组织精兵,夜间突袭了秦军营寨。秦军猝不及防,死伤兵马无数,只得仓皇向后退却。
李牧深知孤城难以久守,也不趁机去追赶秦军,只在城头到处插立战旗,而把主力兵马撤至井陉关扼守。等秦军缓过劲儿来,又向狼孟方向攻来。他们看到城头战旗飘扬,以为赵军固守城内,便不敢轻举妄动。过了几天,发现城内没有动静,这才下令再次攻城,原来狼孟已是一座空城了。
秦军占领狼孟后,继续向东攻打赵国,在井陉关被李牧死死地阻挡了。
太行山南北延伸,层峦叠岭,绵延起伏。在山峦断层处,形成崎岖峡谷,河水沿着峡谷,汩汩地向东流淌。两边石壁峭立,挂着蜿蜒曲折的小道;战车不能通过,战马不能并行。井陉关扼守在峡谷要道,它四面高平,中部陷下如井,因而得名井陉。这里被称为天下九塞之一,为兵家必争之地。
李牧登上井陉关,远望崇山峻岭,近视雄关当道,不禁赞叹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守住井陉关塞,秦军插翅也休想飞过去。”他在井陉关隘排兵布阵,修筑加固堡垒,储备箭矢等兵器,迎战秦军的进攻。
秦军进入峡谷小道,赵军隐藏在两侧峭壁,故意放他们深入,等待接近井陉关隘,遭到赵军的迎头痛击,只得转身往回跑。两侧伏兵箭弩齐发,秦军纷纷地坠入峡谷,尸体漂在河水中,在狭窄处积累起来,把河水都给阻挡了。
秦军被赵军阻挡,完全动弹不得,只得安营扎寨,与赵军对峙起来。
在王翦兵马停滞不前之时,杨端和率领的兵马却渡过了漳水。起先,司马尚兵马打退秦军几次进攻。秦军几次渡河不利,损失了许多兵马。于是,秦王要求韩国、魏国出兵助战。这时,韩国、魏国服从了秦国,便派出兵马帮助杨端和。三国兵马一齐进攻,赵军损失非常惨重,不得已放弃了漳水防线,向后退到长城一线继续防守。如果长城防线也失守,那秦军又将兵临邯郸城下了。
司马尚见状非常焦急,立即派人向李牧求救。这时,李牧与王翦在井陉关对峙,李牧只要守住井陉关,秦军便没有任何办法。井陉关以险塞取胜,并不需要太多的兵马。李牧便分出五万兵马,火速去驰援司马尚。
在长城防线上,赵国兵马正与三国兵马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