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敢与诸位同席。”
便让人在堂下设了一个小座,把须贾叫过来,让两个囚犯夹着他坐下来。前面桌子上并不准备酒食,只放一些炒熟的马料豆子。两个囚犯用手捧着马料豆子喂他,就像喂牲口一样。
宾客们感到过意不去,便问:“相国为什么这样痛恨他呢?”
范睢便把旧事述说一遍,宾客们都说:“也难怪相国生气了。”
须贾虽然受了侮辱,但不敢丝毫违抗。他只得用马料豆子充饥,吃完了还得磕头谢恩。
范雎瞪大眼睛说:“秦王虽然答应了求和,但魏齐的深仇不能不报。留下你的狗命,回去告诉魏王,砍了魏齐的脑袋送来,把我的家眷赶快送到秦国,这样两国才能通好。不然的话,我将亲自率领兵马去攻打大梁,到那时你们后悔就晚了!”
吓得须贾魂不附体,连声“唯唯”地退了出去。
须贾连夜跑回大梁,向魏王报告范雎的事情。魏王听了大吃一惊,对范雎的要求踌躇不决。那送范雎的家眷事小,而要砍相国的脑袋怎么可以呢?魏齐得知消息后非常害怕,干脆扔掉了相印,连夜逃往赵国,投靠平原君去了。
魏王便装饰了车马,用二千多两黄金、几千丈彩色丝帛,把范雎的家眷送到咸阳;又说明魏齐已逃到赵国去了,魏国也没有办法杀他。
秦王对赵国收留魏齐很不满意,便任命王翦为大将,率领二十万兵马去讨伐赵国。秦国出师势如破竹,很快攻下赵国的三座城池。
这时,赵王何刚刚去世安葬,他谥号为“惠文”,后世称他赵惠文王。然后,太子赵丹继位,因新王年纪幼小,由太后来掌管政事。
得知秦军攻城略地,赵太后非常害怕。这时,蔺相如已告老还乡,平原君做了相国。太后与平原君商量后,一面派大将廉颇率领兵马抵御秦军,一面派出使者到齐国请求紧急救援。
齐王对赵国使者说:“必须让长安君来做人质,我们才会出兵。”
使者回去说明了齐国的条件,大臣们都劝谏太后同意,可太后坚决不肯答应。她明确地告诉大臣们说:“有谁再提让长安君做人质的事,我一定吐他一脸唾沫。”
左师触龙声言自己想拜见太后,太后怒气冲冲地等待着他。
触龙走进宫来,急忙快走了几步,走到太后跟前,先向她谢罪说:“老臣的脚有毛病,无法正常行走,有很久没来拜见太后了。私下虽自己也原谅自己,但还是担心太后贵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所以希望拜见太后。”
太后说:“我只能靠车子行动了。”
触龙问:“每日饮食该不会减少吧?”
太后说:“靠喝点儿粥罢了。”
触龙说:“老臣最近特别不想吃东西,自己就勉强散散步。每日走上三、四里,渐渐地想吃东西了,身体也舒服多了。”
太后说:“我可做不到。”
太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触龙说:“老臣有个儿子叫舒祺,他年龄最小,没什么出息。可我年老体衰了,私下很疼爱他。希望在王宫卫士里凑个数,让他来保卫王宫。因此我冒着死罪来向太后请求。”
太后说:“好吧。他多大了?”
触龙回答说:“十五岁了。虽然岁数还小,可老臣想趁自己没死之前,让他有个着落。”
太后问:“男人们也疼爱自己的小儿子吗?”
触龙回答说:“比女人们还厉害。”
太后笑着说:“女人们才特别厉害呢。”
触龙说:“老臣私下里还以为,您疼爱燕后要超过长安君呢。”
太后说:“你错了,我疼爱燕后远不如疼爱长安君厉害。”
触龙说:“做父母的疼爱子女,就应该替他们做长远打算。您送燕后出嫁的时候,在车下握着她的脚跟掉着眼泪,为她离家远嫁而难过,也真是爱她啊!燕后出嫁之后,您并不是不想念她,但祭礼时总是为她祷告说:‘千万别叫人家把她送回来啊。’这难道不是为她考虑长远,希望她的子孙世代为王吗?”
太后说:“正是这样。”
触龙问:“从现在起上推到三代,一直推到赵氏立国的时候,赵王的子孙被封侯的,他们的后代还有在侯位的吗?”
太后回答说:“没有了。”
触龙又问:“不只是赵国,其他诸侯的子孙,他们的后代还有在侯位的吗?”
太后回答说:“我没有听说过。”
触龙说:“这样看来,他们有些是自己取祸而亡,有些是祸患延及子孙而亡。难道说国君的子孙们就一定都不好吗?只是由于他们地位尊贵却没有建立功绩,俸禄丰厚却没有为国出力,而且拥有大量的金玉珍玩而已。现在,您使长安君的地位很尊贵,又封给他肥沃的土地,给他很贵重的金玉珍玩,却没有趁现在让他为国家立功。一旦您不幸去世,长安君靠什么在赵国安身立命呢?老臣认为,您为长安君的考虑太短浅了,所以才说您疼爱长安君不如疼爱燕后。”
太后说:“好吧。听凭你安排他吧!”
于是,为长安君准备了一百辆车子,把他送到临淄做人质。
长安君到了临淄,齐王立即命令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