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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须贾出使受辱(2 / 4)


“我的主人有马车,可以向他借用的。”

范雎说完,便回到相府,驾着大车又来到馆舍前,对须贾说:“车马已经准备好了,请让我为大夫驾车。”

须贾欣然上车坐了,范雎在一旁为他驾着车上路。

街市上的人看见相国驾车,都拱手站立在大路两旁,也有跑开躲避的。须贾见了,以为人们在尊敬自己,却不知那是因为范雎的缘故。

车子来到相府前,范雎说:“大夫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进去通报一声。如果相国允许,就可以进去拜见了。”

范雎说完,径直走进相府。

须贾下了车,站在相府门外,等了很长时间。忽然,听见府中鸣鼓之声,门上传言:“相国升堂了!” 只见官吏、门客往来不绝,可没有范雎的消息。

须贾去问守门人:“刚才我的老朋友范叔进去通报相国,很久都没有出来。你能为我进去叫他一下吗?”

守门人问:“您说的范叔,是什么时候进入相府的?”

须贾回答说:“刚才为我驾车的人就是。”

守门人说:“驾车的人就是张相国,怎么是范叔呢?”

须贾听了,如同梦中响起霹雳,心口里突突地乱跳,自言自语地说:“我被范叔欺骗了,我的死期到了!”

常言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如今只得脱袍解带,除去鞋子、帽子,跪在相府门外,托守门人进去报告。只说:“魏国罪人须贾在门外领死!”

过了很久,门内传话相国召见。须贾更加惶恐不安,低着头用膝盖行走,从旁边侧门进去。踱来到台阶前,连连磕头,口称:“我该死!”

范雎威风凛凛地坐在堂上,问他:“你知道自己的罪行吗?”

须贾爬在地上说:“知道!”

须贾问:“你有哪些罪行?”

须贾说:“用头发丝计算我的罪行,恐怕还不够数呢!”

范雎说:“你有三项罪行:我祖宗的坟墓在魏国,我并不愿意在齐国做官,你却认为我与齐王有私情,在魏齐面前胡说八道,这是你的第一项罪行。魏齐发怒,对我鞭打侮辱,以至于肋断齿折,你却不加劝阻,这是你的第二项罪行。等到我昏死过去,被扔到厕所中,你跟宾客们往我身上撒尿,你为什么这样残忍呢?这是你的第三项罪行。今日你到了这里,本该砍了你的脑袋,以解我心头之恨。你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你给我吃饭,送我绸袍,还有一点儿人味儿,所以留下你的性命。”

须贾不停地磕头谢罪。

范雎挥挥手叫他走开,须贾才爬着从相府出来。

第二天,范睢入宫对秦王说:“魏国害怕了,已派来使者求和。这都是大王威德带来的。”

秦王听了非常高兴。

范雎又说:“臣下有欺君之罪,求大王饶恕了才敢说明。”

秦王说:“有什么事瞒着寡人?寡人不会怪罪你的。”

范雎说:“臣下姓名并不是张禄,而是范雎。臣下从小孤苦贫穷,后来在魏国中大夫须贾家做门客。曾跟随须贾出使齐国,齐王私下赐给臣下金子,臣下竭力拒绝,根本没有接受。须贾把这事说给相国魏齐,把臣下打得昏死过去。幸亏苏醒活了过来,便改名张禄,逃到了秦国,承蒙大王提拔为相国。如今须贾到来,臣下真实姓名已经暴露,请求大王的宽恕!”

秦王说:“寡人不知道你受了这样的冤屈。如今须贾到来就把他斩首,以发泄你的愤怒!”

范雎说:“须贾为公事前来。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又是来求和的呢?臣下不能因私怨而伤害了公义!而且忍心杀臣下的是魏齐,不全是须贾的事。”

秦王说:“爱卿先公后私,可见你的忠心了。寡人要为你向魏齐报仇,至于魏国使者,就听凭你发落吧。”

范雎谢恩后退出。

秦王答应了魏国的求和,须贾去向范雎告辞。

范雎说:“老朋友到了这里,不能不招待一顿饭吧。”

便让门客留住须贾,吩咐大摆筵席。

须贾暗中感谢上天说:“惭愧,惭愧!难得相国宽洪大量,这样招待我也太过礼遇了!”

范雎退堂后,须贾独自坐在门房中,两边有士卒看守着,也不敢擅自乱动。自辰时直到午时,渐渐地感觉腹中空虚。须贾想:“我前日在馆舍,只用现成饮食招待他。他这次回席也有些太过礼遇了!”

又等一会儿,堂上准备完毕。只见从相府中发出请贴,邀请各国使臣及本府宾客。须贾心想:“这是请来陪我的了。但不知是些什么人物?等一会儿落坐时要斟酌一下,不要乱坐而失了礼节。”

须贾正在心里算计着,只见各国使臣及宾客纷纷地来到,直接走上堂去。

负责宴席的人报告说:“客人到齐了!”

范雎出堂相见,与大家叙礼完毕,然后落座斟酒,两旁鼓乐齐鸣,竟没有人来招呼须贾。这时,须贾又饥又渴,又苦又愁,又羞又恼,胸中烦懑难以形容。三爵酒过后,范雎说:“刚才给忘记了,还有一位老朋友。”

客人们都站起来说:“相国既有好朋友,我们应当等候呀。”

范雎说:“虽然是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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