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来甘泉宫叙谈。义渠王得到邀请,真是心花怒放,想起两人当年的卿卿我我,虽然如今垂垂老矣,也期望能够重温鸳梦。他走过湟河岸边,走过桃林中间,甘泉宫就在前面,而他的心已到了宣太后身边。
义渠王进入甘泉宫,并没有人出来迎接,他心里有些诧异,又进入内宫之门。忽然,两边冲出了一群侍卫,不等义渠王明白过来,就伸出雪亮的长剑,从前胸捅过后背,一股热血冒了出来,顿时染红了他的衣服,染红了他毛茸茸的胳膊……
宣太后诱杀了义渠王,秦王立即下令攻打义渠。没有几天工夫,秦军打败义渠的兵马,很快占领义渠全境。
秦王颁发法令,将义渠设置为陇西郡、北地郡和上郡;又征发民众修筑长城,起自陇西之南,越过陇山进入上郡,东达黄河西岸,用来防备胡人的侵扰。经过六十年苦心经营,义渠纳入秦国的版图,秦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于是,秦王又想着去攻打赵国。他召来大臣们商量这事,而相国魏冉却主张去攻打齐国,他认为赵国与燕国交好,韩国、魏国也听从赵国的,攻打赵国会造成各国合纵,会使秦国处于不利的局面。
原来,在前一段时间,燕王忽然暴死,都传说是燕相成安君公孙操弑了燕王。各国的国君听了,都感到十分震惊,纷纷地表示谴责。赵国紧邻燕国,更不能等闲视之。赵王派人联合了魏国、韩国,出兵要去攻打燕国,秦国、楚国也都表示支持,楚国还答应派三万兵马奔赴援助。在各国武力威胁之下,公孙操解释说,燕王的确是得病猝死的,并没有任何的阴谋;为燕王举行隆重葬礼,又辅佐太子继承了王位。燕太子夫人是赵王的女儿,既然自己女婿做了燕王,攻打燕国的事情也就作罢了。公孙操继续做他的相国,燕国与赵国关系也更加密切了。燕王死后谥号为“惠”,后世称他燕惠王。
魏冉主张攻打齐国,其实有着个人的小算盘。出兵攻打赵国,得地与自己无关,而出兵攻打齐国,得地可纳入自己的陶邑。
客卿造曾对魏冉说:“自从秦王把陶邑封给您,您在秦国已经掌权好几年了。如果攻打齐国能够成功,您的陶邑就接近万乘大国了。这样,您可以成为小国的头领,他们无不俯首听命,这可同春秋时的五霸相比啊!如果不去攻打齐国,邻国都对陶邑觊觎,它将永无宁日了。所以,对陶邑来说,攻打齐国是存亡的关键。”
魏冉说:“大王想去攻打赵国,只凭陶邑的兵马怎么够呢?”
客卿造说:“您如果想得到成功,怎么不去联合燕国呢?”
魏冉问:“那该怎么做呢?”
客卿造说:“相国派人去对燕相公孙操说:即使是品格、智慧最高超的圣人,他也不能创造时势,时机来了就不能把它放过了。虞舜虽然贤能,如果不遇到唐尧,他们也不会成为天子。商汤、周武王虽然贤能,如果不是遇到昏君夏桀和商纣,他们也不会称王于天下。所以,即使是贤能的虞舜、商汤和周武王,他们如果没有遇到时机,也都不可能成为帝王。现在,诸侯要进攻齐国,这是您的大好时机啊!凭借诸侯的力量,去攻打敌对的齐国,既可以报复燕惠王以前的耻辱,又可以完成燕昭王的未尽功业,还可以为燕国除掉万世之害。这是燕国长远的利益所在,也是您建立功业的良好时机。您如果不乘此时机完成您的功业,除掉您的祸害,一旦秦国发生其他变故,又与齐国联合起来,您的敌对势力就更加强大了。以这样的仇敌来讨伐燕国,那时您后悔也来不及了。如果您动员燕国的兵力,马上出兵消灭齐国,诸侯一定会像父子报仇那样,争先恐后地响应您的行动。如果真正能够灭掉齐国,我们把黄河以南一带作为您的封地,您将会比作万乘之国,身居中原腹地,道路四通八达,南与陶邑为邻,永世没有祸患。希望您一心一意地进攻齐国吧,不要有其他什么想法了。”
魏冉说:“好吧。”
因此,秦王与魏冉商量国事时,魏冉主张去攻打齐国。
秦王心里很不高兴,便不肯听魏冉的意见,坚持要去攻打赵国。可两国渑池友好盟会,忽然又兵戈相对,总得需要找个理由。
十几年前,秦国攻占了赵国蔺地、离石、祁地,赵国派公子郚到秦国做人质,请求用焦邑、黎城、牛孤来交换蔺地、离石、祁地。秦国同意了,便把蔺地、离石、祁地归还赵国;可赵国竟背弃了约定,迟迟不肯交付焦邑、黎城、牛孤。秦王非常生气,便派公子缯去向赵国索要土地。
赵王让大臣郑朱转告说:“那蔺地、离石、祁地,距离赵国很遥远,而且接近大国,因为有先王的贤明和先臣的力量,所以赵国才拥有了它。如今寡人不及先王,恐怕国家都不能顾及,哪里还能顾及到收复蔺地、离石、祁地呢?是寡人有不好的臣子,实际上是他们干的,交换土地不是寡人敢知道的事情。”
赵王对交换土地不肯认账,秦国出兵也便师出有名了。于是,秦王让中更胡伤去筹划攻打赵国的事宜。
攻打赵国有四条道路:一是从上郡出发,经过云中,去攻打赵国的代邑;二是从上郡东渡黄河。攻取石城、晋阳,越过井陉去攻打邯郸后背;三是从安邑出发,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