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倒了开去。
“你敢打我?”
齐四平顿时就懵了。
“滚,否则,跟你哥一样留下一条腿!”
什么玩意儿,也敢在这儿耍狠。
方向阳可不吃这一套。
“七叔……”
一想到方向阳悍然打断自家兄长小腿的狠戾,齐四平的心顿时就虚了,赶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齐保华。
“你这是咎由自取!”
“前天开会时,我就已经反复强调过了,谁敢不尊重向阳,那就是在打我的脸。”
“现在,你可以滚了。”
齐保华可没打算去帮齐四平说情。
在他看来,齐四平一家子全特么的都是混球。
平日里都不干人事,总是到了出岔子时,才会想起他们还有个堂叔。
真当他齐大队长是他们家的保姆不成?
“应哥,麻烦你现在就把齐四平先前交的渔获都秤出来,让这混球带回去。”
“我再重申一遍,从今日起,齐四平一家所交的渔获一概不收,谁敢替他家交渔获,也同样取消资格。”
见齐保华都不肯帮自己说话,齐四平顿时就萎了,正自寻思着是不是先低头认个错之际,方向阳已冷声将先前的决定重申了一回。
“成!”
方向应答应得很干脆。
不过,在过秤时,却很随意,胡乱从打谷桶里捞了些鱼虾,倒回齐四平所带来的那些水桶,就算是完事了。
“你等着,你特么的给老子等着。”
齐四平很愤怒,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骂骂咧咧地将水桶装上了板车,拉着走了人。
“哈,真是大快人心!”
方欣兰开心了,乐得直鼓掌。
方向阳却是平静得很,他压根儿就没把蝼蚁的愤怒当一回事,该干啥依旧干啥……
毕竟只是正式大规模收购的第一天,村民们手中所掌握的各种笼子都有限,到了八点过半时,各家各户能交的渔获就都已交完了。
而此时,离跟县运输公司确定的运输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方向阳自然不会在村委会这头傻等。
在交待两名弟弟留下来看着渔获后,施施然地就回了家。
吃过了早饭,又陪女儿玩耍了片刻,他这才在厅堂里坐了下来,继续编织着各种笼子。
“大哥,运输公司的车到了,只是司机说什么都不让咱们装货。”
这一忙就忙得忘了时间,直到方向南满脸怒色地冲进了院门。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一听这话,方向阳的眉头当即就是一皱。
“大哥,那老梆子说咱们的打谷桶里都是水,路上走起来快不了,必须得加钱,否则他不载。”
方向南很火大。
当初去运输公司谈事时,他也在。
那时候,自家兄长明明都已经跟运输公司领导谈好了的。
偏偏事到临头之际,司机硬是要出妖蛾子。
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走吧,看看去。”
这年月的司机都很傲气,吃拿卡带要是常有的事儿,方向阳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村口处。
一辆绿色的老解放车旁围着不少的村民。
内圈,齐保华一直在低声下气地跟一名三十出头的司机套着近乎。
但,根本没用。
那名一身油腻工作服的司机鼻孔朝天,嘴角叼着根大前门,压根儿就没把齐保华等村干部看在眼中。
“怎么回事,嗯?”
在挤进了人群后,方向阳那冷厉的眼神第一时间就扫向了司机。
“你谁啊?能做主不?不能,那就免开尊口。”
司机真的很拽。
哪怕已察觉到方向阳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却依旧没放在心上。
“运输价格是我跟你们徐经理亲自谈好的,每吨每公里一毛五,这已经比你们的公开价格高出二分钱了。”
“你有什么意见的话,请回去跟你们徐经理提。”
“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按照约定,帮我们村把渔获及时送到水产公司。”
要好处,方向阳可以给。
但,首先得压住对方的气势,否则,所要付出的代价只怕不会小。
“你们都聚集在这里干什么,嗯?”
没等司机有所表示,人群外围突然响起了个故作威严的声音。
方向阳个子高,循声望了过去,入眼就见两名牵着二八大杠的中山装男子正站在最外围处。
只是,面生,方向阳就只能看出这两位应该是干部,却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
来意显然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