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初夏震得呆若木鸡。她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心中一阵阵地发凉,呆呆地伫立在屋子中央,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四周涌来阵阵冷风,吹得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初夏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抹了抹眼泪,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泪水依旧不受控制地汩汩流淌。
初夏与叶之阳的姐弟恋,曾经如璀璨的烟火般绚烂夺目,却在双方父母的反对下,黯然消逝。起初,爱情的甜蜜让他们忘却了年龄的差距,沉浸在那如梦如幻的美好之中。然而,当谈婚论嫁提上日程,叶之阳的父母坚决反对,他们认为初夏不仅年龄偏大,担忧生育,更认为结过婚还丧偶的女人与他家儿子不配。
叶之阳尚年轻,面对父母的强烈反对,他未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初夏这边,反而在重压之下开始动摇,选择了尊重父母的决定。
初夏对于叶之阳整日沉迷游戏、缺乏责任心等问题心怀诸多不满,多次苦劝,他却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初夏在这段感情中愈发感到疲惫与无助。
诸多因素叠加,最终他们无奈地选择了分手。她深知,与一个毫无担当、责任心缺失的男人相伴,未来必将充斥着痛苦与失望;更何况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也绝分良配…分手的那一刻,初夏的心碎成了无数碎片,但她也明白,这是唯一的出路。
分手后的日子里,叶之阳过得并不顺遂。他除了抑郁寡欢,独饮苦酒外,还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坐在窗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心中满是对初夏的思念。他懊悔当初自己的不坚定,没有好好珍惜初夏,错过了那个真心爱他的女子。每当回忆起与初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心便如同被利刃切割般疼痛。
得知叶之阳病重的消息后,初夏过得浑浑噩噩,心痛如绞。她数次想要前往医院探望叶之阳,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初夏自幼就对医院极为反感,在她的印象中,医院里弥漫着悲伤与痛苦,绝非善地。究竟要不要去看望叶之阳?初夏害怕见到那个陌生而虚弱的叶之阳,害怕踏入那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空间,她实在不愿在经历失去马晓伟的苦痛之后,再度承受这般打击!老天啊,这究竟是怎样的人生?她已然过早地品尝了失去丈夫的绝望,难道还要再次饱尝这样的痛楚吗?
这种焦虑的情绪不断蔓延,初夏白天惶恐不安,夜晚则频繁失眠,噩梦连连。这种煎熬对她而言,既凄惨又痛苦。时间与距离能够冲淡诸多事物,但有些记忆却永远难以磨灭。初夏不得不承认,她和叶之阳曾经有过一段懵懂而混乱的时光,他们在情海之中起伏跌宕,如同昙花一现,美好却短暂。她甚至至今都未曾弄明白,为何最终总是以悲剧收场。她还记得叶之阳曾经说过,初夏是他唯一心动过、深爱过的女人。
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却无法温暖初夏那颗冰冷的心。她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对叶之阳的思念,来到了四川大学华西医院住院部。
华西医院的肿瘤科,是全省乃至全国医疗条件最为优越的科室之一。然而,在此处住院,往往意味着需要耗费巨额的金钱,同时也意味着生命正在逐渐走向终点。
初夏脚步沉重地走向叶之阳的病房,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病房门微微敞开着,白色的床架、被子和床单,散发着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死亡的气息。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初夏的心上。
此刻的叶之阳,瘦弱得仿若一张薄纸,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如土色,毫无生机。这还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与她相濡以沫的男人吗?初夏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努力遏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心里清楚,所有的怜悯与泪水对于此刻的叶之阳而言,都毫无实际意义。
初夏屏气凝神,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安静的病房内,叶之阳似乎正在沉睡。由于化疗,他已然失去了头发,脸色蜡黄,嘴唇乌青。但初夏仔细端详,仍能看出他曾经的五官端正。看到他此刻神情平和,初夏的心中稍稍得到了一丝慰藉。
初夏原以为自己已然将他忘却,毕竟分手后,他们各自忙于工作、生活,忙于整理自己的情绪。然而,当她看到叶之阳的第一眼,对他的感情瞬间如死灰复燃。这种感觉如此奇特,令她惶恐不已。叶之阳是初夏这辈子最难忘怀的男人,他的年轻活泼,有时能在她遇到困难时给她轻松的建议和坚定的支持;有时巧舌如簧,用甜言蜜语逗得她开怀大笑;有时厚颜无耻,耍赖撒娇的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有时又正义且温柔,在看到不公之事时挺身而出,对她更是呵护备至。他的种种表现,让人又爱又恨。
初夏伸出手,轻柔地触摸着叶之阳的手,几乎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就是这双手,曾经为初夏拭去泪水,为她烹制美食,为她清洗内衣裤,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曾经给予她无尽的安抚与温暖,让她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和冷漠的人世中得以坚持。如今,叶之阳的手全然失去了温度,失去了生机,初夏的泪水再次忍不住奔涌而出。或许是抽泣声过大,惊动了叶之阳,他疲惫地睁开双眼。当他看到初夏时,不禁大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