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了。在脑海中再次确认了一遍,星影从包里摸索一番掏出水壶,开怀畅饮起来。
二号线与五号环线相交的位置是由苹果林站、牛仔站和农贸市场站组成的换乘站,由换乘站向北依次是大学城站、体育馆站、金橡树站、常春藤站、港口站以及终点植物园站六站。其中大学城站由于放射性物质泄露已经变成一座空站,常春藤站与星影的故乡植物园站则在变异生物的袭击中沦为废墟。至于金橡树站,它夹在常春藤站与体育馆站之间,前有残忍歹毒的土匪蛮族,后有茹毛饮血的变异怪物,其位置不可谓不险恶。
好在金橡树站站长是个有远见的狠角色,她在带领第一批居民定居这里时携带了大量重型武器才得以维持这块弹丸之地的长治久安。
简单清点了一下剩余弹药,银鸥一行将轨道车停靠在了巡查点,几名抽着土烟的巡查队员正忙活着用撬棍撬开篝火旁的弹药箱,站岗的卫兵向银鸥挥了挥前蹄示意他们赶紧通过。
星影缓步越过了最后一组沙袋掩体,这里似乎是一个交界,黑暗来自于这条隧道本身,巡查队的篝火由后向前的映照则为她提供了可靠的安全感。从隧道前方照来的光呈现出一种由亮到暗的渐变,前方是喧闹到听不清是谁在说什么的车站,唯有一句熙熙攘攘得以概括,后面则是巡查队员们断断续续的低语谈笑,时不时会蹦出几声吉他的调弦试音和低沉的男声合唱。
远道而来的信使们次第穿过隧道,他们顺着木制楼梯登上月台。
金橡树站的面积比港口站略小,居民数量却将近是后者的两倍,整个居住点傍月台而建,两条巷子彼此间隔五十米一前一后向着站点内部形成纵深,这让金橡树站鸟瞰起来形似一个侧置的“円”字。
和建筑杂乱的港口站不同,金橡树站的建筑要整齐不少。靠近月台的建筑区以及北部建筑区是清一色的木制矮房,其中包夹着一些战前设施,诸如盥洗室和长椅,检票处则被改造成治安官执勤的岗亭。站台南部是清一色的二层木制建筑,它们多用铁皮和轮胎进行加固,分布也更为松散。“円”字的中心是一片勉强称得上广场的小空地,周围商铺林立,热闹非凡。虽说金橡树站位置偏僻,但那些来自五号环线的墨丘利联盟1商旅还是能抵达这里靠着倒卖投机大捞一笔。体育馆站的土匪们也要靠着与联盟的交易维持正常生活,所以他们非但不会为难这些行商坐贾,反而心甘情愿为他们保驾护航。
“呃吃糖吗小家伙儿?”
提勒卡俯下身子向幼驹递去一块维他命含片,这头幼驹正蹲坐在水泥地上用粉笔画着一只满嘴尖牙的怪兽,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那幼稚的笔触倒像极了在画一只猖狂的土豆。
幼驹身边的雄驹恶狠狠瞪了矿工一眼,他嘴角一撇停下了与同伴的谈话,左蹄一甩将抽了一半的土烟砸在地上。
“你也要吗?”
提勒卡摸索摸索掏出了第二块含片,在他与那雄驹对视片刻后他才意识到来者可能有些生气,于是他又赶忙将维他命片塞进嘴里嚼了起来,鼓着腮帮子向那雄驹赔了个笑。
“打扰了,你们这里有刚出生的幼驹吗,我出四百枚子弹。”一名黑袍雄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提勒卡身边,他戴着一副神秘的金属面具,声音里似乎没有半点情绪的变化。
雄驹的目光从提勒卡脸上移到了神秘客的面具上,他没怎么说话,只是拉着神秘客的衣角领他进了自己的帐篷。
提勒卡没怎么多想,他快步走着跟紧了银鸥父女的步伐。
“这些家伙是港口站来的吗?”
“难道还能是常春藤站和植物园站来的?不知道黑怪有没有袭击他们那边,就在半个钟头前最后一名重伤者还是没挺过来,那些来自地表的黑怪就喜欢攻击受害者的脑袋,被袭击了真就只能认栽,九死一生呗。”篝火旁的雄驹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他身旁的杯子正泡着一壶热腾腾的蘑菇茶,停顿片刻,他将海魂衫一掀,一条纵贯下胁的巨大疤痕触目惊心,“瞧瞧,两年前诺萨利斯挠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巡查队员,黑怪的爪子比这个还要宽上一倍,诺萨利斯你们都知道那是一群辐射变异的钻石犬杂种,不过没有小马知道黑怪是什么玩意儿,听说有种叫‘枭’的怪物更可怕,波尼斯2有个怪咖就是因为见到了枭才彻底疯了。”
“老弟,港口站那边还好吗?”眼见着星影他们从面前走过,海魂衫挥挥前蹄向他们搭上话来,他留着和提勒卡一样的发式,额头的皱纹倒是暴露了他的年龄。
“今天早上我们那边刚被黑怪袭击,不过没什么大碍,幸好有你们的信使,不然我们的猪圈和茶店恐怕都要遭殃了。”银鸥掏出自己的烟斗向海魂衫借了个火,他这番话算是卖给金橡树站一个人情,毕竟他们的信使还是来晚了一步。
“真好啊,港口站那边没事,看来又有茶可以喝咯。”海魂衫向后一仰,长舒一口气。
整个马哈顿地铁系统少有站点能够出产茶用蘑菇,而金橡树站正是靠着倒卖港口站那些口感奇特的蘑菇茶吸引着墨丘利环线联盟的商旅前来收购,这也是早上港口站那位茶佬议员暴怒的原因,金橡树站已经靠着倒卖港口站的茶叶赚了个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