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外头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度日艰难。
就连现在,也只不过刚刚够着温饱而已。
可江蕴华含着金汤匙出生在江家,被他娇养十几年,享受着无尽的富贵和尊荣,作为父亲,他自认为对得起江蕴华,乃至任何一个子女。
不管江蕴华犯了什么错,他都可以替她善后,此前十几年一直都是这样。
但此次不同,她犯的错会殃及整个江家。
不管是谁,只要祸及江家,就是犯了他的底线,即便是心头肉,他也是能割舍的!
江德望手中的烛台歪斜,滚烫的烛泪不间歇的滴落在江蕴华身上,疼的她满地打滚,喉咙里发出呜咽的求救声。
可江德望并没有心软,且还追着江蕴华翻滚的身体过去,不曾洒落一滴烛泪。
江蕴华身上很疼。
可终是疼不过一颗心。
她是父亲疼在掌心的珍宝啊!
父亲如何能这样轻易的舍弃她?
“阿秀, 你看爹爹这样可行?”
江德望望向叶永荷,眼底已经恢复了江府老爷惯有的冷静自持,再也看不到半分心疼。
作为偌大江家的掌舵人,断舍离是必备素养,一旦他下定决心要舍弃的人和事,就再也不会扰乱他半分心绪。
叶永荷和苏玉莲对视,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复杂。
江德望的绝情,再一次颠覆了她们的三观常识。
也让她们看清了,江蕴华也好,江承业兄弟二人也好,他们恶的源头,是江德望!!
本来他们喊江德望过来,是为了让他亲手凌虐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先好好折磨折磨他的精神。
可没有想到,他已经无心无情可言。
叶永荷没有接话,而是上前几步,伸手将江蕴华嘴里的布帕子扯了出来。
“咳!咳咳......”
江蕴华发出一阵干咳,嘴巴刚得自由,就第一时间望向江德望,“爹?!!你怎么忍心如此待我?!!”
“我可是你最疼爱的蕴华啊!!!”
声音里满是悲愤不可置信的质问,凄厉如冤魂。
江德望心口微微一颤,可面上顷刻间堆上了为人父的威严,“你还知道爹爹最疼你?”
“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只要不过分,哪次不是父亲替你善后?这么多年,为父替你善了多少次后,你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说着江德望上前一步,言词更犀利了,“你非但不体谅为父的一番爱子之心,反而仗着为父的宠爱,变得冷心绝情,竟对自己的亲姊妹下如此狠手!”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休要再提及父女之情!”
江蕴华眼底的不可置信和悲愤凝结了,化为怔怔不知所措的恍惚,“爹,你这是要和当初弃了江蕴秀一样,弃了蕴华吗?”
原来,只要和江家利益有冲突,没什么是不可以被舍弃的。
原来,在江德望心里,她和江蕴秀没什么不同。
以前江德望的父爱,是她最值得炫耀的东西。
现在,她却被这个东西反过来狠狠打脸。
江蕴华眼底的恍惚散去,望向叶永荷时漫上了一丝鱼死网破的嘲讽,“还是古人说的对啊,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有一天,你能凌驾于我,乃至整个江家之上呢?”
“不过,我从小金枝玉叶,可受不了你的折磨,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相信你一定会很感兴趣......”